死亡是伴随着剧痛的。
诸伏景光在胸膛的剧痛中闭上眼睛,然后又被类似的剧痛唤醒,他很艰难地调动着意识试图理解现状。
他有点茫然,头脑还很迟钝,脑海中充斥着混乱的碎片,心脏痛感极强,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压迫着的异物感,几乎让人不敢喘息。
……嗯?喘息?
他意识到了自己还能喘气。
当他看见无影灯和水泥色的天花板时,就肯定了这里不是三途川。
一个轻柔和缓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醒了,苏格兰。”
“……”他将目光对焦到声音的来处。
那是一个披着白大褂的女人,白大褂下面简单地套了一条黑色及踝长裙,一头黑发里掺杂着几缕银丝,但是皮肤毫无瑕疵,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一种魔性的光泽感。
这间……类似工作间和实验室结合的房间,内饰十分简陋,但是堆满工具和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骨骼制品,房间里弥漫着防腐剂和消毒水的怪味。
女人坐在工作台旁边,之前似乎在伏案工作,不过现在她身体放松地靠在转椅里,转向手术台的方向和他打招呼。
诸伏景光艰难地保持着呼吸,胸口每一次起伏都疼痛不已。
灵魂重新和肉体磨合好了,于是刚苏醒时的混乱的迷茫像海雾那样渐渐消散。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自杀了,但是没能成功死亡。
他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怎么可能有人在心脏中枪的情况下存活?
他对现状毫无头绪,这个女人知道他的代号,但是他不知道组织里有她这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