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的最后一天梁经理和栗澄说有人要点他的台，栗澄无所谓，连名字都没问就答应了。等梁经理将金主家的地址发过来的时候，他才觉得这个小区名字有些莫名的眼熟。
熟悉的保安盘问，熟悉的单元楼，栗澄在坐电梯的时候还遇到了刚从片场回来的苏绮。苏绮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栗澄按下的楼层，心下一片了然。
两人谁也没有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电梯里气氛沉闷中带着些尴尬。
苏绮在下电梯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栗澄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走了。
栗澄知道苏绮看不上自己，但他也不在意，既没有被人看穿后的窘迫不安，也没有因此产生自卑的情绪。不过苏绮这一出现倒是让他完全回忆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
他给那个爱哭鼻子的处男开了苞，处男莽撞，让他出了血，屁股痛了好几天。还有那个殷远山，奇奇怪怪带着一股子阴寒，看着就让人害怕。雇人给儿子破处这种事情听着就不是一个正常父亲会干的。
想到这里，栗澄心中就生出一股抗拒，门铃迟迟没有按下。
栗澄还在打退堂鼓，门却突然开了，栗澄心中一惊就对上了殷远山讳莫如深的眼睛。
殷远山一如既往的沉默严肃，微微侧头示意栗澄进门，栗澄便如同中了魔咒一般，乖乖换鞋跟着男人往房间走去。
男人带着栗澄走向另外一个房间，比上次那个房间要大，屋里也没有炫酷的手办和游戏装备，一看就是殷远山的卧室，色调和他本人一样沉闷，黑白灰看着就让人压抑。
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个穿着浴袍的少年走了出来。
“爸，人来了吗？”殷念岁头顶一块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他放下毛巾就见到了父亲身后的橙子老师，顿时眼睛一亮，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小脸通红，羞怯地躲闪着栗澄的目光。
“去把头发吹干。”殷远山对着男生还在滴水的头发微微皱起了眉头。
“哦。”殷念岁嘴上应声，眼神却忍不住偷偷往栗澄那边瞟，发现栗澄也在看他的时候，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加快脚步走进了浴室。
殷念岁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多日不见，个头又往上蹿了一截，和殷远山站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差不多高了，但是容易害羞的样子倒还是没变。
父子俩长相有七分相似，但是气质却南辕北辙。如果说殷远山是森林之王老虎的话，殷念岁就是只白白净净的小兔子，被撸了小鸡鸡就要红着眼睛泫然欲泣的小兔子。
栗澄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嘴角还没弯起，一旁的殷远山就发话了，语气没有起伏，但是让人听了就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