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还在做什么?快来帮忙,把这堆沙搬顶上去。”
慕星扶着树站在树荫下,不远处工友的喊声她一字不差地全听到了,可这些字无法组成正确的含义进入慕星的世界。
她感觉很难受,早上只吃了一个馒头,现在刚刚十一点,胃里反着酸,想吐又吐不出来。
和她一个组的大妈没得到回应,习以为常地走过来拉她。
“你说你一个omega,长得又竹竿似的没二两肉,不好好找个人嫁了,来工地干什么活?”
大妈絮絮叨叨地把她拉到沙堆前,“搬吧。咱俩搬完就去等着吃饭。”
慕星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拿起铁锹往小推车里装沙。
“小慕,你说你这是怎么保养的?来工地塞了一个多月,皮肤怎么还这么好?你看你白净的,这手,像那啥,那啥牛奶一样。”
慕星自顾自地铲沙,大妈说了一会儿觉得自讨没趣,“不说就不说,你这样子算什么意思,又不是聋子。”
慕星没有想要给她使脸色,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听懂对方的话,几乎每一天都会有这样一段发病时间,身边的人在说话,她听见了声音,可是什么都听不懂。
她在一种诡异的无声的世界里,感觉很孤独。
两人搬了两趟把沙搬到正在修的楼顶,慕星微微喘气坐在发盒饭的塑料棚里,觉得腰间的酸疼更严重了些。
常在下午发病,也总会伴随腰背疼痛,慕星没有放在心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把这阵酸疼缓过去,又领到了自己的盒饭,两菜一荤,今天是红烧肉。
从前在乡下的时候,慕星是村里最穷的一户,进了城就能天天吃上肉,她觉得城市虽然复杂,但也没自己之前想的那么坏。
吃完饭有两个小时的午休,工友们三两聚在一起,有的打牌,有的捧着手机打游戏。
慕星不会打牌,也没有手机,这两个小时她喜欢用来发呆,愣愣地盯着某一处空气,让注意渐渐散开。
发呆的时候慕星喜欢回忆与那个人的一晚,她那么温柔地搂着自己,说“最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