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被关在小隔间里,门口站了两个小太监。
清晨和煦的光透过窗户纸上的破洞,照了一束进来。
她独坐在一张废弃的椅子上,趁这个时间想了想,今日这一出,怎么会这么巧,被陛下撞见了呢?
恰巧今日又是干爹休沐的日子,不在陛下身边当差。
容秀内心自嘲,她大意了,在朝露殿待了十年都没遇到陛下,如今凑巧的事儿都能扎出堆来,先是挑破了与太后有所纠葛,后又被发觉在朝露殿隐身多年,而平时却安排在长宁殿侍候,想想都觉得诡异。
齐正安怕是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了吧,他是算准了如今这时机她纵然有千张嘴,都说不清了,而他真正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她心里一番思索,隐隐有一个猜想。
不过现下最要紧的,不是齐正安,而是陛下这一关。
陛下对她明显是存疑了,不然也不会让她解释,但解释什么却又没说,这不得不让容秀在心里一番盲猜。
解释为何会与太后认识?她与延寿宫之间是什么关系?
还是解释为什么来了长宁殿?却又出现在了朝露殿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该从何解释,又如何去解释呢?
“碰”一声,打断了容秀的思绪。
门口进来一个小太监,说:“姑娘,请随奴才走吧。”
容秀这才发觉,她已经在这个小屋子里,待了近两个时辰了。
走到主殿,不过就几步路的脚程,门外侍立的齐正安,见了容秀,皮笑肉不笑的,说:“容姑娘不愧是秦公公一手调教起来的宫女,瞧瞧这份气定神闲,好生让人佩服啊。”
容秀掠过他一眼,提着裙子上了台阶,站得与齐正安一般高,欠身行礼,说:“齐公公笑脸相迎,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