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稍微了解皇室成员的人都知道,王子和公主与宰相家从小桀骜不驯的符宴是青梅竹马。符宴从幼年期就霸道得要命,所有企图接近公主的同龄人都有过被他武力镇压的经历。
此次看清了与新任陛下成婚的是周周公主,还有许多人惊讶到无以复加,但消息灵通的人早就知道前阵子闹得特别大的假王子事件,出于政治考量没人乱说话罢了。
可谁能想到符宴会在马上就要礼成的时候出现呢?
“臭小子,什么‘本大爷’、‘本大爷’的?你老子就在这里,你想翻天?!”证婚人宰相当然不能任由自己儿子乱来,不考虑这场合的重要性,他还怕新任国王一气之下对符宴不利呢。
看着符宴身上到处都是的暗红色血迹,宰相的心提了起来。
“闭嘴老头子,我的妻子我自己守候!”符宴冷冷地看了宰相一眼,宰相噙在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他从他深色的瞳仁中看到了怨,该是怨他这些年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
符宴拖着重剑一步步接近正在受礼的新人,宾客们下意识为他让了道。装备完善的士兵冲进礼堂,从两侧包抄,挡在符宴和新人之间。
周周被昱阳揽到身后,皱眉稳住自己快被王冠压掉的脑袋,而昱阳看着符宴,蓝眼睛中全是冰冷的色泽。
——就是这个男人,从童年起就肆无忌惮地接近周周,过去他以什么立场来警告他的呢,警告他不要生出妄想?
“嗤,怕什么?我符宴再混·蛋,还能做出弑君的事情来?”符宴冷笑,执起重剑,直指昱阳。“倒是咱们的新国王,他就能做出出卖自己潜入他国卧底的大臣的事情来。”
虽然他先一步离开了王宫,可那暴君的手下可不吃素,符宴身上的血色就是从包围中拼杀出来时留下的,这血一半属于别人,一般属于他。
“昱阳殿下,写信给成黎揭发我细作身份的人是你吧?我符宴好歹也帮王国训练过骑士队,你这样做不怕寒了大家的心?”符宴根本就不承认昱阳,他已经知道了昱阳并非老国王亲子,与其让他继位,为什么不让公主做女王?“说起来你的剑术也是我教的呢,像你这样不仁不义的白眼狼,有什么资格染指这个国人真心守候的国家?”
“如果必须要有继承人,周周公主就很好啊!”
符宴的话像是冷水溅到沸油里,瞬间就激起了剧烈的反响,知情的不知情的大臣们激烈地讨论起来,似乎有相当一部分人被打开了思路。
——是啊,如果昱阳能当国王,那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当?如果和公主成婚能当国王,那其他人为什么没有机会?如果公主做了女王,是不是所有成为王夫的男人都有机会掌控这个国家?
这片大陆上不是没有过女王的,不仅有过女王,女王们往往会有多个王夫,这些王夫在王国中博弈,每个人都能捞到不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