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岑远没有过多反应,只讷讷应了一声,接着他就跟个提线人偶似的,被晏暄推回屋内,老老实实顺着对方的话,绕过浴桶前的屏风先去简单地梳洗了一通。
热水蒸得他脑子越发昏沉,出浴桶时差点溅出一地的水,而这一怔然等洗完后也没有好转。
他看着晏暄紧跟着去沐浴,隐约有衣物摩擦声绕过屏风缠绕到耳边。
那屏风最顶上有一小片半透的区域,此时透出背后的一道影影绰绰的灰影——即便还未戴冠,晏暄一直习惯将所有的头发高束,此刻能透过屏风望见他全无遮挡的颈部线条,一路延伸到宽厚的肩,再往下,便是隐没在屏风之后了。
岑远倏然挪开视线,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
屋外薛家三人似乎已经用完了晚膳,去了另一间屋子里,此时院子静悄悄一片。
岑远起身去将门开了条缝,冷不防迎面吹了阵风。
也正是这阵风彻底把他给吹清醒了。
——定是今晚的他太醉,又和晏暄说了太多掏心话,加上方才在河边,他那莫名其妙、至今还不清楚缘由的冲动,这才让他产生一种……不,是太多让他难以置信的错觉。
他竟然以为,晏暄对他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情。
还以为自己对对方产生了一些非分之想!
岑远重新将门阖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桌上的水已经凉了,他猛灌了好几杯,觑了眼屏风的方向,就见到那块半透的区域背后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了。
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岑远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平凡普通的人,对好看的人或事物都会有着趋于本能的喜好。
晏暄长得好看,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承认的事实,这情不自禁地多看两眼也着实不能怪他。
至于前者……岑远现在冷静下来,心里想着:不过是因为今晚他们聊了太多,晏暄顺势回应,又正好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