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这两位客官如此通情达理,自然也不会有不做生意的道理,道了声“谢谢客官”之后就忙不迭去了门口。
他声音小,岑远听不大清,但无非也就是问那两人愿不愿意来拼个桌云云。
这里毕竟是通往不同县城的分叉口,本来人就不少,这会儿又正好是用膳的点,附近的客栈或酒家大多都是差不多拥挤的情况。要想寻个空位,要么就是等,要么就是到处跑,运气好能和岑远他们一样正好碰上。
而那兄弟俩看起来五大三粗,显然不是什么会计较拼桌的人,一听能立刻上桌,也很快应了下来,跟着小二来到岑远他们桌旁。
“谢过二位兄台。”那位大哥抱拳道了个谢,方才坐下。
“不用。”岑远客气地应道,等对方二人落座并点完餐后,他才说:“方才二位交谈之时,在下不慎听见几句,实有冒犯。不过听二位口音,应当是蜀中人士吧。”
“哦?”大哥挑了下眉看向他,“我们的确是蜀阳县出身,莫非这位兄台还是同乡?”
岑远快速地扫了晏暄一眼,和对方眼神一对,紧接着就笑着看回大哥:“那倒不是,我们都是从长安来的。不过我有一位好友,倒是同为蜀阳县人士,听他说话说多了,也就能辨别出口音了。”
“原来如此。”大哥感叹一声。
这时小二来为他们两人上酒,岑远见状也连忙给自己和晏暄各倒了一杯,举起酒盏道:“这在外行走讲究一个缘分,既然我们四人今日同坐一桌,也算是一道缘了,我敬二位一杯。”
大哥闻言也忙不迭举起酒杯:“兄台客气了,该是我们兄弟二人借酒向二位道谢才是。”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最终还是四个人同时灌酒下肚。
大哥仰头喝完,一把将酒杯“哐”地一声放回桌上,道:“我们两人是兄弟,姓越,二位兄台怎么称呼?”
岑远快速思索一瞬,紧接着便道:“在下姓袁,这位……”
说着,他就瞥向晏暄。
——按理来说……他似乎该介绍一声“内人”?
只是他与晏暄这婚事本就特殊,这么一说出来,倒不是担心对方接不接受,只是觉得指不定会让人察觉到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