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菜也不动了,只边喝酒边道:“当时也是幸好去了青江县。那边刚建好码头,开始兴起漕运,到处缺人,我和舍弟才得幸比其他人更快地寻到份稳定的工,这才能一直撑到今天。”
“码头?”
岑远方才几碗酒喝得有些猛了,这会儿劲刚上来,脑子隐约有点晕,于是连吃了好几口菜。然而一听见这句,他就又把筷子给放下了。
“对。”越大哥道,“那时候敢往海上跑的人还少,毕竟那地方的水不像这圆河,根本望不见底。还经常有传言说,那海往外去还会有吃人的怪物,哪怕是大船,开出去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越大哥讪笑一声:“不过那时候我们哪儿管得了这些,有事做、有钱拿,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都行,所以就去码头上搬货物去了,反正咱哥俩能用的,也就这一身锄地锄出来的肌肉了。”
岑远也陪着他一起笑了下,又问:“你们就一直做到今天?”
“是啊。”
岑远心下一动,连忙问:“那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变化?”
可能是他问得一下子没有收住势头,显得太过急躁,晏暄一手悄悄按住了他的手腕。
不过越大哥并没有发现他们这一小动作。他似是被问得一愣:“变化?”
岑远被猛然提醒了一下,很快拍了拍晏暄的手,示意没事,而后和越大哥说道:“大约从两三个月前开始吧,明显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这……”越大哥稍愣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脑子转得慢,倒是另一位弟弟很快就道:“船只的事故频率变高了。”
被这么一提醒,越大哥也很快回过神来:“对!”
见到岑远发问的眼神,越大哥道:“这事也是我们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说是这两个月船只在外遇事故的频率变高,轻则在海上困了几个时辰,重则……唉。”
话至如此,越大哥也不忍往下说,只能叹气。
但他这叹气已经是能补齐未说完的话,于是岑远没有深问,只说:“那你们不觉得奇怪?”
“害,这有什么奇怪的,风雨无眼,哪里有什么规律可言啊,只能说时也命也,恰巧这一年流年不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