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日子太闷,就算是过年时候也没什么玩乐的地方,偏偏最近晏暄那家伙又忙得很。”岑远埋怨一般地叨叨,“这不是实在没事做了,忽然想到段相,才来找您叙叙旧嘛。”
言罢,他疑惑地问:“段相不动筷吗?”
一时间整片牢房又陷入了沉默,也不知是哪个角落正在渗水,水珠一点点地滴落在地,发出了一阵规律的声响——
“嗒、嗒、”
不久后段德业道:“老夫年纪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胃口不好,就不用了。”
闻言,岑远一脸惋惜,表情上能看出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随后他便退而求其次:“那就喝点酒吧,这酒不烈,小饮也怡情,实在不行,您就当作是卖我个面子。”
段德业“哈哈”笑了两声,说:“老夫这可不敢当啊殿下。”
“这有什么不敢当的,哄人喝个酒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岑远言笑晏晏,带着浓重笑意的目光紧紧地钉在对方眸中,少顷后突然毫无预警地放轻了声音:
“莫非,段相是怕我在酒中下毒?”
话音太轻,落得也快,只听角落不知轻重的水滴反而喧宾夺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啪嗒!”
段德业蓦地侧过脸笑了,他伸手拿起酒盏,说:“手段如此低劣,也不像是殿下的作风。”
“那是。”岑远笑意更甚,“我要真这么急不可耐,现在哪会在这同段相周旋。”
段德业只是笑笑,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岑远眉梢一挑,也执起面前的酒盏,拱手做了个敬酒的姿势,同样一饮而尽。
“话说回来。”岑远重新往两只酒盏中倒满酒,一转话锋,“段相总说您的妻女,可是还忘了您还有一个儿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