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他的青袍还不止一件,经晏暄这么一说,他竭力去回想对方来太学堂的那天,却依旧想不起自己究竟穿的是哪一件。
他这么一回想,便为两人的对话滋生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晏暄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实在是有些没头没尾,若是换个对象,说这句话的自己就宛如一个不着四六的登徒子。
他顿觉羞愧,连耳朵尖都红了,急急忙忙转移开话题:“二殿下为何不猎那只兔子?”
“啊?”岑远反应仍慢了一拍,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哦,为何不猎那只兔子……”
他顿了顿,扯出一个回答:“大约就是一时心软吧。”
晏暄因为不敢看岑远,便一直侧对着他,手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马背。闻言,他手中动作一顿,手指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
“那二殿下对人都心软吗?”他问。
岑远一怔,认真想了想才道:“不是‘都’,得看对象是谁。”
听见这话,晏暄也不知为何,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低下头去,手上不自觉地揪着马毛。
片刻后他又听岑远说:“但你可不能对人过于心软。”
晏暄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对方:“为什么?”
岑远反问道:“你以后准备做什么?也想你的父亲一样,上战场,保家卫国吗?”
晏暄立刻应道:“是。”
“小将军。”岑远笑着喊道,“在沙场上,自然是不能对敌人心软的呀。”
听这解释,晏暄方才明白对方的话,而那称呼更是让他耳朵一热。
他手里的动作都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引得马匹登时情不自禁地鸣叫了一声,让晏暄一惊。他连忙安抚马匹,不自在地道:“我还不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