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若有所思地推开房门走进去,就看见屋内除了赵倩一个人也没有,她躲在床帘后小声抽泣,肩膀抖动。

    “你去哪里,这么久方回来?”赵倩质问道。

    赵倩如今不到三十,宫廷中养尊处优的生活令她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得多,发脾气时甚至有一些少女的娇憨和无辜。

    白月想起御花园里遇到的新帝,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遇到个好玩的小家伙。”

    赵倩显然没听清他的话,只用手抓着他的衣襟哭诉,一会儿又是宫里宫女总欺负她,一会儿又是他们把她当姐姐的替身,说话颠三倒四,不大像个正常人。

    但白月早习惯她这副模样了,只伸手挽了下她面颊旁的发丝,轻声轻语地问,

    “行宫的荷花开了,可要去看看?”

    赵倩渐渐镇定下来,“去。”

    白月便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用一张帕子细细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再替她挽好头发,点上口脂,不过几刻的功夫,铜镜中一个宫装美人已笑意盈盈地朝镜外看来。

    赵倩憨憨地笑起来,用玉藕般的手搂住白月的脖子,迫使他一同朝镜子里看。

    “白月奴,你可真好看。”

    白月看着镜子,镜中漂亮男人的鬓边似乎已有一点银丝。

    赵暮远最焦躁的事情不是是否能够及早接手朝堂,而是他已经成年一年,朝堂上各位大人依旧没有让他大婚的意愿。

    大婚比成年更有象征意义,这表示皇帝有传宗接代的能力,国家也不担心后继无人,只要他一日不大婚,他就极可能被替换下去,并随时换上其他诸侯国的世子。

    楚王世子常抓着这件事讥讽他“没长毛的软蛋”,说他连他太后也不如。

    静安长公主道,“何不求求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