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子置于阴气鼎盛的八角笼,沈元忠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是那晚酒宴普世提的,迷糊中,沈元忠仿佛听到他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没去多想,不过是个比试的场子,沈元忠便差人清扫出来。
沈家二子都入了笼,守卫将笼门关闭,顿觉四周阴暗几分,气氛陡然紧张。
幽闭的牢笼间只剩下拿着武器的彼此。
沈斯年长缨立在身前,未动。
白甲在他身上,犹如一件绣着水仙的白袍子,一看就不是习武的料。
沈庆生挑了把长刀,阴翳的指着沈斯年:“动手吧!”
“我不想做普世徒弟。”沈斯年撒手,长缨撞在青铜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台上的沈元忠甚觉丢脸,与一旁的普世解释:“年儿小时候受了些伤,已经许久未动过刀枪,也不喜与人争夺,难免有些厌战。”
“厌战好啊,这个世道能少一个好战的,天下就多太平一分。”普世捏了一颗葡萄,目光未离开沈斯年。
在他扔下长缨那一刻,普世悬着的心落了地。
沈斯年是他徒弟的不二人选。
兴奋之余,普世的目光中还闪过一丝轻蔑。
面前站着将自己抽打成骰子的人,沈斯年又手脚自由,为何要放下武器,这是何等的懦弱!
如若苏良策也跟他这般,早就淹死在马厩的粪尿中!
普世双手握拳,刚摘得一颗葡萄揉捏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