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光四十七年,二月初三。
这天早晨,十六岁的沈吝和往常一样,翘着腿斜在椅子里,监督b她小六岁的弟弟吃早餐。向往常一样,父母兄长戎马倥偬,案牍劳形,家中只有沈吝这个被放养的纨绔,和被纨绔圈养的Omega弟弟。
暮冬日光清冷,苍穹天幕好似蒙了一层白纱。城堡外墙的忍冬花已苏醒,竞相吐露鲜nEnG的绿叶。
诸事平淡。
但对于白鹭洲沈氏来说,这无疑是个刻骨铭心的日子。
时间差不多了,沈季回头看了眼他的Alpha姐姐,今天是他去王都入学的日子。
得益于科技率先发展,阶级保守固化,颛翊王朝至今未经历过制度的断代或更替,皇室及贵族依然保留着远古的作风。
王廷之下,三大洲分封而治,各有所长,而负责研发和管理军械的,正是沈家封地——白鹭洲。
阁楼的钟敲完第十下,陪同去王都的下人们,早已在古老厚重的生铁门外等候。
雪白餐巾揩去嘴角并不存在的餐渍,沈季站起身来,转头看着赖在椅子上,似乎没打算起身相送的姐姐,眼里星芒闪烁。
“你会去看我吗?”他青黑卷发微翘,稚nEnG的声音充满贵族少爷的娇蛮。
平常老百姓家的孩子,这个年纪该出去做工了吧。
沈吝按响中指指节,掀了掀眼皮,不走心地敷衍:“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沈季不肯罢休,他这个姐姐,虽说是Alpha,却像个软骨头,整天除了酒sE财气,心里没一件正事,想是因为去年被综合军校赶了出来,才不愿回王都这个伤心地。
“可是我会想你的。”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情愿挪动脚步。
沈吝抬手r0u着眉心,及肩的黑发没有扎起,披散着挡住半边脸颊,她这两天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心浮气躁,T内仿佛有座火山在蠢蠢yu动,冉冉生烟。
“我尽量cH0U空去。”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弟弟,她压了压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