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不能解决的问题。唔,反正现如今福大帅既然已经应允了捐官之事,十有八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老爹我就回老家一趟,怎么的,也能拉上一两千号梁氏子弟,来给撑脸面。”梁元夏把烟头掐熄了在了烟灰缸中展颜笑道。
梁鹏飞不由得眼前一亮,梁元夏不如此说,他还差点忘记这一茬,梁姓在广东是大姓,而且又以珠江三角洲一带最为集中,他老梁家也恰好是出自顺德梁氏,在顺德老家,老爹的叔伯堂兄弟都还有不少时不时来广州走下亲戚。
如果回去,就像老爹说的,多的不敢说,一两千号梁氏子弟,肯定能拿得出手。不过,梁鹏飞的脸上刚刚露出了一丝喜色,旋及又变马了沮丧。“老爹,谁也不愿意自家的儿女去干海盗吧.”
“这小子,平时一肚子的坏水,这会子怎么愣头愣脑的,谁让他们去干海盗了!”梁元夏气的直咧嘴,要不是手上边还端着茶碗,指不定就想给梁鹏飞一鞋底来个当头棒喝。
梁鹏飞呆头呆脑地瞅着一脸没好气的老爹,实在是有些不太明白梁大官人心里边到底转啥子心思。
“可别忘记了,咱们老梁家是海商,而小子,日后更是要当官的人。”梁元夏看到儿子的表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耐起心思解释了起来。
清代,参与缉私的力量除了官方外,还有私人缉私力量。私人缉私力量包括巡商、卡商和商人雇用的巡役、店伙等。官私两种力量都有抓捕贩私者的权力。清代这种缉私体制有它存在的意义。
因为除了专门缉私人员以外,大多数官兵和官差还承担着其他治安任务,其缉捕私盐的效率和责任心都比较差,而盐商与盐的销售息息相关,必然不愿受到私盐活动的侵扰,自会尽心尽力抓捕盐贩。
于是统治者就采取谁受益谁负责的办法,将缉捕私盐的责任下放到盐商身上。商人所雇用的缉私人员叫做巡商和巡役。商人需承担商巡经费,此外,官府力量参与缉私任务的额外经费也由该盐区的商人通纲摊派。
“老爹您这么一说,孩儿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招募那些梁氏子弟来咱们老梁家干巡役。”梁鹏飞是越来越佩服老爹的头脑实在是灵活得可以。
反正这是官府允许的,而且现如今梁家的产业是越发地膨胀,多招募一些巡役,就算是官府也不会管。而这些人,相当于是得到政府承认,但同时又是由梁家发工资的武装缉私人员。
梁元夏很享受自己儿子投来的仰慕目光,嘿嘿一笑,一双眼睛眯起,贼亮的精芒在眼里边打着转:“这还不止呢,以后若是真要干了武职,身边的亲卫杂役,这些就可以从这些梁氏子弟中招募,如果再施些手段,把的手下……”一肚子坏水的梁大官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得梁鹏飞两眼直冒红红,连连点头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梁鹏飞换了一身衣物,就带了白书生与陈和尚两人随同,往那两广总督府而去。
守门的督府亲兵看到是梁鹏飞这位昨天甚得福大帅亲眼有加的少年之后,也不难为,领着梁鹏飞到了一个偏厅等侯,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梁鹏飞茶都续了一回水,这才看到一身便装的福大帅当先迈步走进了偏厅。
身后边,随行着两人,一位身量魁梧,身着三品武官袍服,另一位却手拿折扇,一副斯文士子打扮,也随之前入了偏厅,两人那审视的目光也落在了梁鹏飞的身上。
至于那位文士的目光,让梁鹏飞查觉到了一丝轻蔑与鄙夷,这让梁鹏飞不由得心升起起了警惕。
“草民见过总督大人。”梁鹏飞前迈两步,向福康安恭敬地长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