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鹏飞夺过了那柄短刃,顺手就拿刀反抽在蔡二少爷的手上,蔡二少爷凄惨的叫声就像是即将被宰杀的叫驴。
“老子让偷袭,让拿刀子捅老子,让丫的贩卖人口,让丫的喝酒……”梁鹏飞就像是个教训败家孩子的老爹,梁大少爷可不傻,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那可是大麻烦,但也不能让这家伙好过了,于是拿着刀背一个劲地冲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的蔡二少爷身上招呼,一面破口大骂。
其中一个庆欢阁的打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子,悄悄地往那姐弟二人的角落摸过去,似乎想挟持人质。还离那对姐弟有十来步远,一声冰冷到极点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再给老子冲上前点试试?”
打手猛然回过了头来,正看到梁鹏飞手中的短刃刃口就抵在蔡二少爷的咽喉处,脸上挂着戏谑与挑衅的笑容,目光冰冷把这个打手给冻成了坚冰,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住手,快住手。”就在街口处,已经在那里停了好一会的西洋马车向着这边驶来,那位车夫似乎得到了车里的乘客指示,一面高喊着一面勒住了马头。
高大的骏马嘶鸣一声,四蹄乱踏,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街心处。正揪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地痞,拿巴掌使劲地在那抡得血沫飞溅的陈和尚抹了把被别人溅在脸上的血渍还有汗水,抬起了头看向那辆马车,这个时候,对方那七八个人已经没一个站得起来的,都趴在地上呻吟,白书生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刚才他也挨了好几下拳脚,却废了那个打到他的地痞的双手。
西洋马车的窗口,露出了一张熟悉的稚嫩俏脸,让梁鹏飞不由得一阵头疼,居然是潘家大小姐潘冰洁。
车夫拉开了车门,侍立在一旁,潘冰洁走下来的当口,看到了梁鹏飞手中寒光四溢的短刃正指着那蔡家二少的咽喉处,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低呼。
“快把刀放下,这要出人命的。”潘大小姐惊叫了起来,一对乌溜溜的杏眼瞪得溜圆,樱桃小嘴足足能塞进一枚鸡蛋。
梁鹏飞看到了潘冰洁的表情,起了捉弄的心思,拿刀背在蔡二少爷的脖子上一抹,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学着那北斗神拳里边那位兄台酷酷的表情与语气:“小子,已经死了。”那蔡二少爷只觉得脖子一凉,再听到这话,神魂皆飞,两眼一翻,一屁股就瘫在了地上,很快就一股子腥臭味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梁鹏飞不由得啼笑皆非地退开好几步:“我说蔡二少爷也太不经逗了吧?本少爷可是良民,哪里会在城里边干杀人的勾当。啧啧啧……可惜这身衣裳了。”
小心肝刚才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潘大小姐松了口气,可又觉得让这家伙把自己吓了一跳实在是还不来,翘起白嫩嫩的手指指着梁鹏飞,个半天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双会说话的双眸里扫了一眼现场,仿佛在责备梁鹏飞跟潘家二少爷都是欺男霸女的纨绔货色,喜欢拿拳头来讲道理的暴徒。
决定不跟流氓说话的潘大小家掏出了手帕掩着口鼻绕过了那散发着一股子腥臭的潘家二少,径直往那缩在角落的姐弟二人走去。
“少爷,那位潘小姐快不会又把您当坏人了吧?”白书生走到了梁鹏飞的身边,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道。
“日奶奶的,见义勇为的正义使者居然让这小娘皮当成了欺男霸女的流氓,这啥世道?算了,走老子的路,让小娘皮误会去吧。”梁鹏飞悻悻地道。
听到少爷那种无赖似的内心感慨,让正准备点烟的白书生差点把火折子戳进陈和尚的鼻孔。
“小子,跟我们蔡府结下大梁子了,等着吧,有们好果子吃。”一位打手看到梁鹏飞等人欲走,赶紧抛下一句狠话以示忠勇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