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大多数人都死在了战场上,后来入了文官,也是流放的流放,罢免官职的罢免官职,就只有贺士博一个贺家后人了。

    宋婉君对贺家烈士抱以崇高的敬意,还知道了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后天就是她的生辰。

    “伯父伯母正值壮年,哪里老了,尤其是伯母,看着还年轻的很,别再说自个年纪大的话了,真正年纪大了的怕是要找地缝钻下去了。”宋婉君笑着与她调侃,女人差不多都不爱面对自己年老的事实,虽然自己可以拿来当玩笑话说说,若是真的蠢到当了真,那这人当真是个不会说话的。

    贺夫人一听果然笑开了花:“瞧瞧你这嘴,你生得这天仙模样,你阿娘定也生得一副神仙皮囊吧?”

    宋婉君竟有些红脸,她最是受不得别人这样□□裸的夸奖,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窘态,连忙告辞:“伯母就不要打趣我了,天色已晚,我该回家了。”

    贺夫人看这宋二小姐羞涩跑开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还笑出了声,这姑娘,看着冷傲的跟块冰似的,原是这么有趣味的。

    还没完全回过头跨过自家门槛,身后就传来贺士博的声音。

    “兆珽回来了吗?”

    贺夫人回过头,看见满头大汗的贺士博,连忙又迎上去,掏出帕子给他擦汗:“回来了,在房里睡觉呢,喝了点酒。”

    “喝了酒?”贺士博起初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平常的迈步子进自己家门,“一会给她做一碗醒酒汤,厨房里给她把饭菜热着。”

    “嗯,”贺夫人一路跟进来,“怎么样,找着活儿没有?月钱多少?”

    贺士博苦笑着摇摇头:“这世上哪能饿得死人的,只要愿意什么活没得干?不过就是面上无光些。找了王家茶楼当说书人的活儿,说上一天能拿十五个钱,加上听客的赏钱,凑合有个三十文钱。”

    想来他当年也算临翊有头有脸的风流才子,晚年竟没落到去茶楼给一群世俗之人说白话,满嘴胡说八道的故事,讨好听客们才能有口饭吃的钱。好在他年轻时也算是读过不少怪志杂谈,也能自己编些小故事,王掌柜才让他留下。

    贺夫人也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和自嘲,挽着他的胳膊语重心长说道:“没事,没光那就没光,我们都这个年岁了,要那么风光做什么。兆珽她还要考功名,以后养活自己,日子我们总要过下去。我也找了绣娘的活,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绣绣帕子什么的,也能卖些钱。将来兆珽考了功名,升了迁,她两个姐姐那夫家也会高看她们几眼,在婆家不至于太艰难,到时候我们俩就坐在屋子里享儿孙福好了。”

    贺士博叹了长长一口气:“今后怕是要多吃些养嗓子的东西了,还吃不得辛辣荤腥,怕坏了嗓子或者嘴里发臭。”

    回到府上的宋婉君端

    坐在房里,半天都没说一句话,心里藏着一半又一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