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连忙跪下请罪:“沈阁主恕罪!我不是故意的,请沈阁主原谅!请沈阁主原谅!”

    无人应答。

    丁元施回首看了眼沈弃,后者垂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没有说话的意思。

    “好了。”

    丁元施出声制止,劝道,“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退下吧。”

    就算这里不是翙阁,陆家家仆如此待客之道,免不了要被罚。

    仆人如蒙大赦,以最快速度将碎片和水渍清理了,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他一跑出去,就忍不住拉着平日说话多的同僚,小声地道:“你今日运气好,把这奉茶的活儿让给了我,倒让我白受罪。”

    友人不解,困惑道:“来的可是沈阁主,我这是有意给你送好处、拿赏银,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仆人又气又怕,激动地反驳:

    “还赏银?沈阁主今日从头到尾连一个字都没说过,和你们素来说的平易近人压根不是一个样儿!”

    友人得知他是打翻了茶水,无语至极,翻了个白眼:“奉茶这么点事你都做不好,还险些伤了沈阁主,人家没罚你或者是去告诉管家处理,已然很是好脾气了。少说些话吧。”

    仆人想要辩解,自己当时是被沈阁主周身那股沉沉的死气吓到了,但这感觉玄之又玄,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愤愤地道:“反正啊,今日是不太平了!”

    屋内。

    丁元施见沈弃恹恹的样子,试探着找些话说:“到底不是陆家的重心城市,这城中主宅的仆人都松懈浮躁,难登台面。”

    沈弃的脸色因着方才的咳嗽多了几分明媚的活气,唇色却更苍白,他冷嘲道:“偏是这样一个陆家平日不怎么顾及的小城,陆折予还巴巴地带人赶过来了。”

    丁元施能听出这话中隐含的锋芒,只是惊讶于竟然是冲着陆折予陆公子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