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音乐终于停止了,红衣女郎向台下鞠躬致意,怎么没有掌声?全场透出一种诡异的安静,1秒、2秒……怎么回事?陈良给了自己人一个眼色,带头鼓起掌来。可令人惊讶的是,陈良的巴掌刚拍起来,全程就是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哨声。
旁边的酒保附在陈良耳边,悄悄解释说:刚才水手都在盯着女子弯腰时露出的脖颈和胸脯。这帮充满低级趣味的家伙,害得老子担心,陈良心中默默骂道。低级趣味们此时正努力的拍着巴掌,用他们粗糙的大嗓门,反复喊着伯勒嘎(西语:再来一个),甚至还有人往台上扔着银币和首饰。舞蹈队的如花们如何受过这样众人追捧的场面,很快音乐就再次响起。
不管忙碌的酒保,陈良在旁边悠悠的数着钱,里亚尔,银比索、奥克塔沃铜币,连荷兰、甚至日耳曼的铜币都有。幸亏陈良贴了个不同货币的价格表,否则洪门的小兄弟们连钱都收不明白。西班牙水手可不是英荷那种苦哈哈,一个月6两白银工资的他们,丝毫不介意在岸上挥金如土,陈良一边把银币摆成摞,一边教陈俭怎么计账。陈俭此时眼睛像兔子一样,冒着吓人的红光,桌子上现在码的银币就不下百两。
“大哥,咱们是不是太黑了,一杯酒都卖到了百文,就是广州的佳酿50文都买一瓶了。”
“知道什么是景区经济吗?东西的价格要看它摆在哪,一个鸡蛋香山要5文,南湾要8文,到了皇宫就是2两。”不管已经惊呆的陈俭,陈良继续说。
“就像我们这群人,在黄粱都,我们都呆不下,但是到了这澳门,我们就是半城之主,有朝一日,我带你们去南洋天竺,就是一国之主也是当的。”
此时台上的舞娘们终于下台休息,此时酒吧外面已经挤满了水手,都想冲进来看表演。可惜酒吧里面空间有限,里面的人又不想出去。陈良又打了第三个响指,一个酒保心领神会走到外面,不多时便听到外面一声高喊:“卡索拉先生赢了50个里亚尔。”
“50个里亚尔,老子出海大半年也就是这些钱!”
“卡索拉?底层甲板那个养牛的?他怎么赢了那么多钱,在哪赢的?”
此时欧洲人的赌博都在地下,教士们反复告诫人们不要赌博。虽然大家都在讨论,但是只有几个水手跟着喊话的人就去了北侧的赌场。老迈的水手甚至还在教育年轻的学徒,不要赌博,他会让你一无所有。学徒点了点头,师傅说的话是不会错的。
看着没什么效果,陈俭有些着急,“大哥,这法子能行吗,洋人好像都不爱赌博!”
“别担心,等着你大哥的刷屏小广告,洋人不爱赌博?泰坦尼克号里杰克的船票怎么来的?拉斯维加斯、蒙特卡洛都是谁建的!”陈良气势汹汹,完全不理会感觉听到了外语的陈俭。
“拉波特先生赢了110个里亚尔。”没过多久,跑回来的小家伙继续喊着。
“拉波尔特,他不是才过去吗?”说话的显然是赢家的同桌伙伴。
“110个里亚尔,那可是七个埃斯库多,这么一大笔钱!那家伙昨天玩骰子,可是输给我好多次,赢钱的人应该是我啊!。”这位应该是赢家的牌友。这位满脸胡须的汉子,拍桌而起,一脸愤愤不平的跑去赌场讨公道了。
随着赌场伙计不断地喊出身边人的名字和他们赢得的钱数,越来越多的水手决定去赌场看个究竟。有时候冒险只需要一个榜样,小学徒有点心动,他希望尊敬的老水手能够抚平自己对金钱的贪婪,回过头去,嗯?师傅去哪了?小水手此处寻找,正看到自己干瘦的师傅拼命的想挤开去往赌场的人群。在发现了小学徒之后,水手老脸一红,但犹自用力向前挤着:“你在外面等候,为师先进去批评那些迷失在金钱中的人,顺便再把可爱的银币从他们手中拯救出来!”
陈良看着大事已成,便决定离开这个充满了酒气和吵闹的环境,出去透透气,旁边一名酒保正捧着刚出炉的碳烤生蚝往外走,陈良用拉丁语高喊着:“待会要去找乐子的兄弟,吃上横琴大生蚝,保你威猛又持久,不好使你们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