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2年6月24日中午,32艘登陆艇,满载着800名苏格兰雇佣军和100名海盗和日本浪人,在5艘驳船的拖拽和六艘战舰的掩护下开始了登陆作战。
今澳门水塘马路遛狗公园处,没有可爱的狗狗和美丽的少妇,100多名葡萄牙汉子正身着甲胄,手拿火绳枪,看着个胡子拉碴的长发大叔在嗷嗷乱叫:“前面来的是1000个杀人犯,而澳门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你们很多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就让我们用身体当作她的城墙。”陈良很满意,这群葡萄牙人所谓的荣誉感,不允许自己站在雇佣军的身后,一定要冲在前面,他终于知道葡萄牙也富裕了100多年,但为啥人口却越来越少了。
“轰、轰、轰”荷兰人的大炮轰然作响,众人敢紧把头藏在壕沟里,荷兰人战舰上普遍装备24磅以上的舰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当他们探出头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惊呆了,荷兰人发射的并不是实心铁弹,而是打湿的火药,顿时荷兰人的登陆艇就消失在了浓郁的白烟中。
长达1公里的海岸,如果荷兰人在登陆后从容整队,就大大地增加了防守难度。卡瓦略的表情越发严肃,直接让陈良回炮台,与炮队指挥官卡拉斯科,准备二阶段防守。
不多时。“啊,啊,啊”浓雾之中忽然惨叫声四起,一群快乐的东印度公司雇佣兵在白烟中起舞,澳门人也太不注意海滩卫生了,遍地都是能把人脚扎穿的竹签子,难道昨晚这里刚开完撸串大会?30多名最先登陆的苏格兰雇佣军,就这样失去了战斗力。
卡瓦略意识到竹签阵起了作用,直接下令:对着喊声最密集的地方射击。在完全看不到目标的情况下,葡萄牙守军打出了一波排枪,紧接着在壕沟北侧的深井兵们也对着烟雾叩响了扳机。这一波的射击给荷兰军队造成了60人的伤亡,其中还包括指挥登陆作战的舰队司令雷杰森。正当守军准备射出第二波排枪的时候,终于有聪明的士兵趟着沙子冲出了迷雾,组织成了一道阵列,科勒举着军刀,大声话喊着:“单排列队,架设支架,点燃火绳!”穿着黄色麻衣,带着头盔的东印度军队,此时已聚起200人的横列,随着科勒指挥刀向下,砰,一声巨响从荷兰人地阵列中发出。
躲在壕沟里的葡人并没有伤亡,但是凭借火绳枪感人的命中率,无法形成排枪的守军对荷兰人也不能产生威胁。“走”卡瓦略当机立断,抓起左右两个人,果断的选择撤退。科勒从望远镜中看到100余名葡军翻出壕沟向着北面逃去,果断选择追击,50多名日本浪人手举长刀,一边嚎叫一边冲上去。“砰”早已准备好的深井兵火枪手打出了今天的第二道排枪后,转身就跑。栽倒了5人的日本浪人队,只是一滞,便继续冲锋,可惜刚才就因为不穿鞋,踏竹签阵而减员严重的浪人队冲到前面才发现,追击的路上还有一条壕沟,里面全是尖尖的竹签子。幸亏这群倭人没有练过金钟罩,铁脚板,澳门守军才安全撤走。
海边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了黑压压的东印度远征军。海滩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寻找军官的士兵,还有躺在地上哀嚎的伤病,协调辎重上岸的军需官扯着嗓子招呼着力夫。
营长尼格尔向科勒行了军礼,询问在哪里设置营房。科勒摇了摇头:“雷杰克伤的很重,随时有可能见上帝,我们必须立刻发起进攻,用超出总督预计的战功来弥补一个司令的死亡。”
尼格尔无法相信这个决定:“军务长,士兵们经过2个钟头的航行和处理那些让人发狂的竹签,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了。”科勒用牙齿不断地摩擦嘴唇,思考一下,还是没有理会下属地建议:“你们也看到了,对方只有这三百名士兵,他们没有城墙和棱堡,我们完全可以一鼓作气消灭他们。”临阵更改作战计划,对于每一个指挥官都需要极大地勇气。科勒显然不缺乏这种勇气,他流水一般的下达着各项指令:“集合800名士兵列攻击队列,以单方阵纵队行进,军需官集中所有火药行进。200名士兵和6磅炮留守原地,照顾伤兵,十五分钟出发。”
看着眼睛已红的指挥官,尼格尔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
不得不说,在当时荷兰东印度军队的训练还是有素的,沙滩上迅速形成了3个等比缩小的莫里斯方阵。每个方阵5排士兵,火枪手立于长矛方阵两侧,不多时,随着节奏强烈的战鼓声,荷兰军队向着澳门城区进发。
大炮台,设立在澳门中央50多米高的小山上,建于1616年,而炮台的设计者卡拉斯科和罗神父现在就站在炮台上,和他们的一起的有澳门所有达官贵人的家属,以及澳门的五大葡人富商,现在都围着那个三米高的金色十字架默默祈祷。
十余门火炮后面统一站立的都是黑色袍服的教会修士,他们高举着火把,紧盯着东洋山南侧的山脚,那就是荷兰人攻入城区的必经之路。50名身着铁甲的香山雇佣军死死站在炮台的南面和30名澳门市民、奴隶,共同组成了炮台的守护神。
一个穿着丝绸连帽长袍地红发姑娘,手捧黑皮圣经,走到陈良面前,轻声地说:“感谢您和您的战士,一起保卫着澳门,但是今天过后,我们会活下来吗?”
“一定会的,我和我的战士也都是澳门人,他们会和你们一起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加伟大。”陈良目视远方,并不是想安慰这个小姑娘,看着依然紧张但是站的笔直的家乡兄弟,他的信心不断燃烧,上一辈子都在文书案牍中的陈良第一次感受到一股豪情充满己身。
当午后的阳光让高耸的十字架金光灿烂时,荷兰人的矛尖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方阵向着澳门城不断的前进。从高空中可以看见,荷兰人将他们的火枪兵都聚集在方阵前方,不断地向边打边退的卡瓦略们释放着排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