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南城天转寒,时刻乌云密布,时不时还要下上几丝雨。骆北百无聊赖地坐在车行里,这里是闹市窗户外人来人往。正修车的华子贼眉鼠眼的凑过来“哥,那边有个姑娘瞅你很久了!”“哪?”骆北伸了伸懒腰,站起身瞧过去,对面街上桐树下站着的好像是栗玖玖。
女孩没穿校服,少见的穿了一身黄色的毛衣裙,腰身挺得像株小白杨,脚下蹬着靴子,站得端庄极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瞧着街这边……她来找自己?骆北心底一动有一丝雀跃,可想起上次她让自己滚,心底里还有几缕难明的火气。面上四平八稳的朝着华子说“你看错了!”
这时正是午间,大街上都是吃饭的人。来来往往的人没一会儿就遮住了对街的人影。骆北朝外间瞅了一眼,不见了人。
时间一晃过去两礼拜,骆北觉着日子过得委实无趣,除了上学便窝在管春晓给他开的修车行里,他舅舅走的不是好营生,从小管莹就跟他说少跟自家那个舅舅来往,他听话断了关系。可他惹事,总有人在他身后帮着擦屁股,他也知道只有管春晓有这个本事,一时间有恃无恐起来,直到前些日子管春晓把他从牢里捞出来,他才算这些年正正经经跟他舅舅好好打了个招呼。
庄叔,他舅派来帮他管事的一把手,从外间推开门走进来“野小子,你小子又有姑娘找!”周围都是起哄声。骆北站起身,朝外边瞧了瞧“人呢?”庄叔招呼人拿了瓶水“按你老规矩,打发走了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去放假,蹲在他们修车行门口的姑娘隔两天一个,还不带重样。
“现在这小姑娘,就贪面皮鲜亮……哎呦,可不流行我们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咯!”庄叔正这边叨叨,却不见了骆北的人!华子凑上来“我们小骆北这是又祸祸哪家姑娘呢?”庄叔只瞧见骆北着急忙活的背影,叹了口气“我倒觉得,是哪家姑娘祸祸我们家傻小子呢!”
栗玖玖垂着头往回走,她其实也没想好怎么跟骆北开口聊这件事,是自己说不见,如今又找上门来,她难堪的紧!她正走着,身后一双手攥住她的肩,是骆北!
“你怎么找到这?”车行隔街就有个小巷子,刚进巷子骆北忍不住问到。
栗玖玖硬着头皮打探了一番,原来骆北平日里逃课就喜欢跟一群人在车行厮混。开门见山“你放过蔡皎吧!”
“你来为蔡皎求情?”骆北靠着墙,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无可奈何。“没想到,你不仅喜欢受人欺负,还是个爱吃哑巴亏的性子。”
“她妈妈来求我……”她自以为心坚若磐石,可其实……
管春晓自然是有手段,不知道他从哪里搞的验伤报告,蔡皎故意伤人罪,还有那伙少年,被学校开除学籍,还得进少管所待上一年左右。
蔡皎父母来求栗玖玖,事是管春晓办的,栗玖玖知道自己搭不上话,况且她再也不想跟骆北扯上关系。
学校门口的茶餐厅,对面的妇人哭丧着脸,盘子里是廉价的菠萝包,栗玖玖扒拉着盘子。这边厢妇人还在说话,大致上全是说蔡皎本质不坏,让玖玖给个机会。
妇人哭的整个餐厅都能听见,玖玖心底里冷笑:“那天可不止我一个受害,您为什么不找另一个人呢?”想来定是骆北不好惹,才来找自己。
妇人脸上挂不住,止了哭,“你这孩子,阿姨求你了!你放我们家皎皎一马,阿姨知道你心善,求你了,她进了少管所这一辈子就毁了。”
“阿姨,您让我放她一马,可当初她打人的时候,也没想着放我一马呀!”这些天范长宽养刁了自己的嘴,菠萝包变得难以下咽,栗玖玖干脆放下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