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燕低下头,眼眸的所有忧郁都隐了起來,她的手,搓着衣角,淡淡的说,“我不过说了句,后会无期,如果她真的在意我的话,早在十八年前就在意了,你别忘了,一直是我以为她死了,而她,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她也一直都知道,我还活在这世上,那么多年都过去了,现在來和我说,在意我,不是十分可笑吗?”
夏暖燕的话,听上去,总有点凄凉,却也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
君世诺扳起夏暖燕的头,直直的看着她,“再怨再恨,不离骨肉亲,端王妃一定也是想念你的,她不找你,不过是身不由己,你又何必对那些小节,耿耿于怀呢?”
夏暖燕勾起嘴角,凄绝一笑,“世诺,好一句再怨再恨,不离骨肉亲,你知道吗,我大娘临终说了句什么话吗,她说最后悔的,是从來就沒把我当亲生女來看待,为人娘亲的,她难道不知道,沒有娘亲关怀,我会受尽欺凌吗,还有,你说她身不由己,她堂堂一个端王妃,端王宠她如命,她有什么身不由己?”
夏暖燕并不明白,君世诺说的,身不由己,其实是心不由己,也对,端王爷那么显赫的身份,白如月怎敢让她沾污它呢,有时候,面对过去,比迎接未來,更需要勇气。
君世诺眉头紧锁,深深的看着夏暖燕,一个人,如果在最爱的人面前,都想要极力隐藏伤痛,那无非只因,那痛,一旦触及,就会苦不堪言。
君世诺把夏暖燕拥入怀里,温温的说,“暖燕,对不起,我不该用自己的思维去强力要求你去原谅她的,我只怕你留有悔。”
夏暖燕在君世诺的怀里,执意的摇头,她只是拼命的摇头,沒有言语,这与君世诺无关,如今,这事,牵扯的人,太多了,夏业,白如月,耶律长洪,端王爷,还有楚笑歌,她不想再把君世诺牵扯进來。
良久,君世诺又说,“可是,过几天,月寒,青凌,蓝水,三个国家都会有使者來楚,皇上为了表示尊重,让我们都带着妻女为他们洗尘,端王妃说会出席的。”顿了顿,君世诺又说,“也许,她觉得,也只有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隔着人海多看你一眼。”
夏暖燕轻轻咬着嘴唇,她想说,世诺,别把我想得那么重要,说不定,她现在觉得,我已经出现了,也表态了,她是可以见光了,才露脸的。
不过,转念,这么说法,显得自己太过薄凉夏暖燕转口说道,“那三个小国,不是早就臣服给大楚了吗,何以?”
“先王走的那段时间,局政一直不怎么稳,他们一起來,我就怕他们,是來者不善。”
“兵來将挡,水來土掩,也沒多大不了的。”夏暖燕说着,思绪又回到了白如月的身上,白如月是要当着她的面,和端王爷,楚笑歌一起,秀幸福,还是,要当着楚笑歌和端王爷的面,和她假意惺惺相惜呢?无论是什么原因,聪明如她,都不像是个会这么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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