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十六,赵同率领一队人马,以经商名义,掩人耳目进入月城,却只住进城外的白云寺。
赵同虽年过五旬,身体还算硬朗,一个横征沙场半生的老汉,除了一身傲骨,还是一身傲骨,这便是赵同,当年和楚景帝三兄弟,还有君世诺的父亲,他们六人,一起出生入死,后来建立了楚国,赵同离开月城,受地为王,这一别,便是半生。
赵同是个粗人,可是年复一年的占地为王,受民敬仰,尝到了权力的滋味的他,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顾为兄弟两肋插刀,不念有福齐享的那个小子了,他要的是,瞰览天下,齐民敬之,换而言之,如今的赵同,要的,不是做英雄,而是权王!
站在白云寺的迎风方向,赵同放眼望去,是一片绵延不绝的高山峻岭,他感慨的说,“锦秀山河,难怪群雄角逐,也要占一壁山河。”
“爹,你真的决定好了,这一旦出手,就没了退路了。”赵世岩把目光放在远外,那里最美的山山水水,有赵同这些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东西,叫做江山。
“世岩,爹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你以为爹都是在开玩笑的,你看你君世伯,为楚国奉献了大半辈子,碌碌而亡,世人记得他什么了?什么时候都没有,到头来,他的儿子还要替朝廷奔走,只有自己当皇帝,后人才会记得你的一切,才会留名千古,再说,只有做人上人,才会得到人上人的待遇。”
“爹,难道你忘了,你从小就教我,为人臣民,君之言,即天之意,可逆天而言,却不可逆天而行,这就是为臣之道,忠君之道,难闻道,你都忘了?”
“儿子,我说的的一切,都没有错,但是,如果你自己做了君王,那你就是天,你说的话就是天意,懂么!”赵同勾起厚眉,狭长的眉毛像一座横跨的山,坚定不移。
赵世岩定定的看着赵同,目光却是迷离的,涣散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君临天下,况且,杀君夺权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赵世岩要的,从来都只是,游走江湖,偏仿他生在侯王家,赵同是他的父亲,与其让父亲一个人以知犯险,他也只好助父亲一臂之力了。
“爹,你永远是我的亲爹,我这就按你的计划去做。”
看着赵世岩消失的背影,赵同轻轻的叹息,“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的良苦用心的,爹年轻时,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不知权为何物!权力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是,有了他,你才可以为所欲为,你喜欢游走江湖,喜欢行侠仗义,可是,没有天下,你拿什么来维护你的仗义?”
“爹,哥要是不愿意去,你大可让我去,哥能办的事,我也一样可以办得更好的。”赵雪灵玩弄着发丝,走到赵同跟前,看着着远处,赵世岩的背影,得瑟的说。
“去,去,去,一个女孩子家,叫你呆在家里又不愿意,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女不像女的,男不像男的,我们的事,你最好别掺和。”
赵雪灵嘟嚷起小嘴,“你要是真疼我,早就带我回月城了,也不至于到现在,应天哥哥都娶了妃子了,要不是你说进城时间还没到,我至于还见不到应天哥哥吗?”
“得了,爹和你说了,会让你见到你的应天哥哥的,好吗,别生气了。”
赵雪灵破怨为笑,她笑起来,甜甜的笑脸着实可爱,大眼明目,小嘴薄唇,唇红齿白,其实,只要不开声,绝对是一个让任何人见了,都觉得可爱的姑娘,只怨生在赵侯王家,赵同把她娇纵成虎,如此可惜了一个如花美眷。
赵世岩按着赵同给他的名单,一一拜访了各位朝中重臣,在千灯街的时候,他钻进一个死胡同,在清风跟上来的时候,他划出剑,一手握着剑,剑的另一头抵及胡同的另一头,恰好把清风死死的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