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身上依旧披着一张破旧的麻布,身边也搁着一根黝黑发亮的牧杖,可坐在墙角的一名担任安全屋外围警戒的武装人员却是丝毫也不在乎自己需要伪装的身份,很是大大咧咧地将自动步枪的枪口从麻布下露了出来,眼神更是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每一个从自己眼前路过的行人。
在两处安全屋连续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匆匆逃进最后一处安全屋的人,已经完全将安全屋的位置暴露出来。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隐秘警戒显然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必要。相反的,明目张胆的彰显力量,更有助于安全屋外围防御圈的稳固与调配。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干瘪的烟盒,坐在墙角的警戒人员很有些无聊地按下了挂在胸前的通讯器键钮:“麦迪,你那儿还有香烟么?”
应和着坐在墙角的警戒人员招呼,不远处街边同样坐在一处l型街道拐角的另一名警戒人员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举在了手中,同样从通讯器中叫道:“自己过来拿!”
瞥了一眼归属于自己的警戒区域中并无人影,再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警戒制高点上端据着狙击步枪四处扫视着的同伴,坐在墙角的警戒人员懒洋洋地站起了身子,拖沓着脚步朝街角举起了香烟的同伴走去,口中屋子低声咕哝着:“该死的警戒任务......该死的天气......该死的一切......”
口中咒骂不休,端据着自动步枪的武装人员脚下却并不慢,三两步便走到了朝自己举起香烟的同伴身边,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支皱巴巴的香烟:“这该死的警戒任务......如果不是这趟突如其来的任务,我现在应该在我家的牧场,喝着冷啤酒,吃着热狗,跟几个从牧场里出来度周末的姑娘聊聊彼此都感兴趣的事情......”
似乎是对自己同伴的抱怨早已经习惯,依旧没站起身子的麦迪笑嘻嘻地将空了大半的香烟盒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可要是没有这些让你烦恼的活儿,你兜里的那点钞票可不够你为那些从牧场出来度周末的姑娘买一杯龙舌兰的.......”
话音未落,原本坐在了街角的麦迪眼中却是猛地闪过了一丝惊恐的神色,搭在了自动步枪扳机护圈上的手指,也迅速朝着扳机挪了过去:“敌袭......”
依旧是没等话音落地,一发呼啸而来的子弹已经穿透了半挡在麦迪身前的警戒人员的尾椎骨,翻滚着砸进了麦迪的喉头。已经有些变形的子弹在摧毁了麦迪脆弱的喉管之后,巨大的动能就像是折断一根细嫩的树枝一般,轻而易举地将麦迪的颈椎骨打成了两截,这才心有不甘地在麦迪的颈椎骨中部停止了翻滚的动作。
在瞬间丧失了下半身直觉的警戒人员,几乎是顺着子弹的穿透动能跪在了被打断了脊椎骨的麦迪面前。从尾椎骨部位传来的并不是意想之中的痛楚,而是一种能令人从灵魂深处感受到的绝望与无力。
大口的喘息着,下半身已经完全丧失了直觉的警戒人员用一只手手强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却是努力地朝着挂在胸前的通讯器键钮伸了过去,试图用最后一点力量发出警报。但随之而来的一发子弹,却是端端正正地击碎了这名警戒人员的头骨。从被击碎的头盖骨中喷溅而出的脑浆与鲜血,顿时在墙角描绘出了一副血腥的浮世图案。
从瞄准具中移开了眼睛,顾维肃再次据枪看了看已经被自己清除的警戒制高点上的狙击手,方才伸手按下了通讯器键钮:“突破口打开,你们可以进场了!”
几乎是在顾维肃话音刚落处,唐国铭驾驶着的大卡车已经摇摇晃晃地开进了空无一人的街道,在两名警戒人员还在抽搐的尸身旁停了下来。
探头从车窗中看了看被打的脑浆迸裂的警戒人员,潘冠转身朝着还没来得及转移狙击阵位的顾维肃所处的方位竖了个大拇指,这才配合着已经掀开了大卡车车厢篷布的哈尔巴拉,将一具加装了红外线观瞄制导装置的60机枪搬运下来。
端着一具充气铆钉枪,包雷在哈尔巴拉与潘冠将机枪放置到位后,熟练地用充气铆钉枪将60机枪的三角架固定在了地面上。
返身从车厢内搬出了个巨大的弹箱,哈尔巴拉一边示意潘冠将弹链安装到了60机枪上,一边歪着脑袋从枪管朝向的方位看了看机枪的射界笼罩范围,这才放心地按下了枪身上加装的红外线观瞄制导装置上绿色的按键。
伴随着哈尔巴拉的动作,一条绿色的光线迅速冲60机枪枪身上加装的红外线观瞄制导装置上激射而出,伴随着枪身的摆动在并不算宽阔的街道上来回巡弋,就像是一只恶魔的眼睛,在静静的扫视着自己的猎场,等待着猎物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