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惜没有说话,在他怀里轻声抽泣。

    顾晨慷一手摸着她的头,一手轻拍她后背。

    她父母是家族联姻,两人没有感情,生下陆夕惜也像是完成任务。她还没满周岁,他们就去了非洲做无国界医生,几年不回来一次。

    家人都说他们是为了救死扶伤的信仰,心底是爱陆夕惜的。

    可她什么都明白。

    二十多年里仅有的不到十次见面,她从他们眼里没有看到过爱。她是他们婚姻维持的纽带,也是束缚他们自由的累赘。

    “顾晨慷,”她抬起头抹了把眼泪,“如果我遇不到相爱的人,一辈子不结婚怎么办?”

    他把她眼角的发丝拨开,她的小手仍环着自己的腰,温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他身上。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神志有点飘了:“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陆夕惜仰头望着他,瞪得大大的眼里满是震惊:“啊?”

    她小脸白嫩,还有没擦干的泪痕,显得越发楚楚动人,粉嫩的嘴唇像有魔力般吸引着他。顾晨慷努力压下冲动恢复理智,她现在心态正脆弱,若自己趁虚而入,等她清醒过来,两人怕是连现在的家人关系都维持不了了……

    他狠心把她的手从腰上拽下来,不去看她的脸,“啊什么啊,不结婚就不结啊,我努力赚钱养你就是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洗漱睡觉去!”说着就往外走。

    “我不想在这里睡,我想回家找姑姑。”她噘着嘴不满。

    铭城是个小城,这是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但条件对她来说很差,尤其装修风格还是老派的暗色系,她晚上铁定要做噩梦。

    顾晨慷抬手看看表,发了条信息,拿了件薄外套给她披上,“走吧。”

    两人只带了装证件手机的小包直奔机场,小夏和几个助理留下,明天再把行李带回海城。

    私人飞机上豪华宽敞,调整好座椅后陆夕惜就盖着毯子迷迷糊糊睡着了。也就这时他才敢放纵感情,不加掩饰地看着她。许久后,他浅笑一声拿纸巾轻轻拭干净她流的口水,也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到了海城下了飞机到了家,她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