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昭公的时代就要随着鲁君的死亡而结束了,毕竟这部《春秋》是人家鲁国的国史,所以,结束本时代的故事还是要回到鲁国这里。
此时的鲁国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的奇怪状态了。
国内是季孙氏的季平子大人掌握政权执政,而鲁国的国君却在与季平子的斗争中失败,流亡到了齐国避难。因此,鲁国的国君在外,权臣季孙氏在内,这真是一个特殊的“政治怪象”。
鲁昭公在齐国没能得到完全的支持,于是转而想投奔晋国,寻求晋国的帮助,但是晋国和鲁国的季平子沟通较多,支持季孙氏的政治权利,因此借口鲁君未打招呼入晋的事情,将鲁昭公晾晒在了晋国和齐国的边境城市“乾侯”。
本来,晋国这就是打算给鲁君一个颜色看看,事后还是会接待他的,但是事情不巧,鲁君的命运太差,此时,南方正发生着吴楚争锋的乱象,晋国国内也刚发生了国君死亡的问题,于是,鲁君被遗忘在了那里。
鲁昭公三十一年,公元前511年,鲁君还在“乾侯”耐心的等待晋国的召唤消息。估计此时的鲁昭公,早忘了煎饼卷大葱的味道,连山西话都学会了,肯定也习惯了喝面汤。
新上任的晋国国君晋定公,看着晾在那里的鲁昭公,也在考虑如何处理,毕竟这样放着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当然特估计是新的晋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总不能让一个别国的国君,老是住在“乾侯”等着我们接见吧,这很尴尬,还是决定送鲁昭公回去。
此时,范献子士鞅说:“这样吧,我们召唤季平子前来迎接他们的国君回家,如果他不来,说明他失去了臣道,然后我们再发兵讨伐他,赶他走,也是名正言顺。”
晋顷公同意了,范献子就派人私下对季平子说:
“你一定要来,我担保你不会有问题的。”你看看,范献子已经和季平子勾结起来了。
季平子有了士鞅的保证,也等于有了继续给士鞅行贿的机会,季平子自然要来了,这就是政治斗争的需要,此时如果他不来,就会失去道德的高地。
因此,季平子大大方方的到了晋国,晋国派了荀砾前来接待,荀砾见面就质询季平子:“你为何赶走国君,按照周王朝的制度,这是有明确刑罚的,你怎敢这样办?”
此时的季孙氏戴着练冠、穿着麻衣,赤着脚走路,这身打扮就是古时候死了人穿的丧服,季平子这样穿,就是表示:自己已经是应该死的人了,愿意接受任何处罚的意思。
他匍伏在地上对荀砾说:
“衷心的侍奉国君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哪敢逃避刑罚,国君要是认为我有罪,请马上把我囚禁在费邑,等待国君的调查取证,做出任何的决定,我肯定会按照国君的意思办理,如果因为我们季孙氏先臣的一点功劳,而不断绝我们季孙氏的承嗣,就赐我一死也行。
如果是不杀我,也不放逐我,这就是国君对我巨大恩惠了,就是之后我死了这种恩惠也是永垂不朽的。如果这次能够让我跟随国君回国,这本来就是我的意思,那里还敢有贰心啊。”
你看看,季平子这个话说的多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