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去，室内只余元曦一人时，裴湛才从隔壁包间出来，手里是早已凉了的桂花包子。
在陈庄海到来之前，元曦觉得无聊便遣他到三条街外的小馆买桂花包子，才回来就撞上这场大戏，等戏演完，包子也凉了。
元曦接过去张口就要咬。
他制止道：“这包子已凉了。”
“外皮凉，里边的馅还是热的。”她说着就将包子对半掰开，置于瓷碗中，用勺子舀里边的桂花馅吃。
裴湛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进食，嘴唇动了几次却没有下文。
“你yu言又止好几次了，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不再多设一个局，连陈庄海也一块端了。”元曦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
“是。”裴湛答道。
“不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这件事到底只是李喆授意，陈庄海要想摘出去并不难，不如让他来处理李喆，他为了自保必定会下狠手，往后他通过李喆而搜刮财富这条路算是断了；二是姓陈的草包是皇帝亲自提任的靖州刺史。”
元曦没有再说下去了，但裴湛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她真的要处置陈庄海，那就是在打孝宁帝的脸。
孝宁帝与靖安公主之间的微妙关系，裴湛是了解的，但他仍有一点想不通：元嘉既然名正言顺地即了位，无论元曦曾经有多受宠，一个有封地无威望、有势力无军队的公主，此刻对皇位都不可能再构成威胁。为何她仍处处被针对？
想不通，裴湛便不想了。左右他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寥寥，无法理出清晰的思绪来。
元曦吃着桂花馅，唇齿之间都是桂花的清香气味，她忽然g手让身旁人弯下腰来，抬头在他唇上重重印下一记。
“赏你的。虽说本殿本来也是打算直接让李喆大出血的，前段时间他恶意囤货抬高粮价，就已被本殿敲打过一回。你的办法直接把这J商端了，是不错。”
桂花香气从口腔、鼻腔钻入裴湛脑中，他想着原来她那天那般漫不经心，原来是早就有了应对方法。
“想什么呢？”
元曦发觉这人发呆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不满地再使了使劲，将人拉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