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昔定定看了他半晌,忽伸出手来,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七王爷昨夜可着了凉?”
殷博明性子柔和,并未动怒,只对她这举动倍感疑惑:“并未……”
“既不曾发烧,这好端端的,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
阮昔摇摇头:“小人卑微,身无所长,手无缚鸡之力,实则废人一个。七王爷是嫌府中粮库充裕,才特意寻个吃闲饭的回去么?”
殷博明错愕,随即控制不住大笑起来:“阮喜呀,你明明是个顶通透的,比那些蠢人愚材强百倍,怎的就这般妄自菲薄?”
阮喜……
往日不觉得什么,如今她听见这个名字就觉得刺耳。
她是阮昔,不是阮喜。
殷博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雷区里蹦迪,为显得与她亲切些,偏不称“喜公公”,非一口一个“阮喜”叫着,直听得阮昔心头窝火,恨不得捡块烂布头儿把他嘴堵上。
见她低头不语,殷博明还当她将这番话全都听进去了,在细细考量,遂再接再厉,又说了不少未来对她的厚待云云。
他是以爱才的名义对阮昔抛出橄榄枝的,单说自己看中了她的办事能力,并刻意绕过了与殷帝有关的话题。
“阮喜,你放心,本王绝不强人所难,此事你可好好考虑,或几日,或几月,本王都等得起。”
殷博明大度地拍拍她的肩,露出个自以为迷倒万千少女的微笑后,潇洒离去。
阮昔往日只觉得殷帝寡言少语的,交流起来太过费劲。
如今看来,这老殷家的人也就皮相不错,为人还是沉默点比较好。
夜幕垂,烛火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