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起身回话。”

    殷承景并未回身,仍潜心继续作画。

    阮昔有点拿不准他的心思,毕竟在原著中,殷承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

    他的存在,仿佛只是为了让殷博明这颗落入尘埃的珍珠能璀璨发光。

    既然原著中,世人对他的评价是宠信佞臣,纵其祸乱朝纲的暴君,想必他本人贤明不到哪儿去,应该不讨厌那些奉承的说辞。

    思及此处,阮昔将腹中准备好的彩虹屁,全都声情并茂讲了出来,末了又感恩他赐与自己的沐浴和新服。

    原以为殷承景听了,会像在宫宴上那样朗声大笑,说几句“尔甚得孤意”云云。

    可他沉默半晌后,竟问了另外一件事:“方才在宴上,你用了何种手段?”

    阮昔灿烂的笑容僵了。

    这狗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清清嗓子,本打算随便找个借口遮掩过去,但瞧着殷承景那负在身后,不断磨挲白玉扳指的左手时,又硬生生地将谎话咽了回去。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面前这位略显阴沉孤僻的皇帝,似乎和宫宴上那副醉酒后肆意任性的模样很不同。

    阮昔忽然觉得心累,她又没打算在皇宫内长留,非得寻个更光明的前途做什么?

    等找她到阮喜的下落,把这倒霉差事往他身上一丢,自己再出宫逍遥自在去,岂不比整天战战兢兢当个假太监要好。

    “回禀陛下,小喜子不敢隐瞒,是……山雀的谷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