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顾辰跟着顾云腾到了医院。顾凯风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挂水,陈若男坐在床边小声跟他说话。顾凯风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躺着也没显得羸弱,就是脸色略显苍白。
顾辰一看到他,内心就觉得惭愧。要不是因为顾长河横生枝节,顾凯风也不会受这个罪。那样强势的一个人,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未来一段时间都只能吃流食。
一想到这,她就莫名难受。
“顾伯伯……”上去叫了一声,就站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凯风冲她笑了笑:“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吗?我这有你陈阿姨在就行。”
顾辰想了想,说:“我能和您谈谈吗?”
顾凯风大概没想到她还有话要跟他说,愣了下,转头跟陈若男说:“杨战不是说有事要交代一下,你和顾云腾一起去吧。”
顾云腾和陈若男一起出去,安静的单人病房就剩下顾辰和顾凯风。
“对不起,顾伯伯。”顾辰垂着头说道,这句抱歉她想说很久了。从城中村的项目开始,顾长河就在给他们制造麻烦。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顾凯风温和地看着她,“你爸爸的事和你没关系,何况这次我住院和他也没关系。”
顾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沉默。
“我跟你爸爸很多年前应该见过面,只是我不太记得了。”顾凯风说道,“那时候,你还没出生,云腾他们还在你陈阿姨肚子里。我有次□□,就是你上次见到那个陆伯伯记得不?”
“记得。”顾辰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您帮他教训欺负陆伯母的小流氓,还砸了人家的场子。”
顾凯风呵呵笑着:“云腾跟你说过了啊,就是那次,你爸爸当时在那里帮人做事,在我离开的时候,他过来跟我说,想跟我,问我收不收他。我当时都在气头上,何况他还是对方的人,肯定懒得理他。年轻时性格张狂,说话也挺伤人,我当时跟他说:你改姓狗我就考虑收你。这话刺激了他,所以后来他拼了命想成功,不管正途还是歪门邪道,他都想尝试。”
听他这么一说,顾辰有点想起来。小时候看电视,但凡出现耀天的新闻,顾长河就忍不住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有个开公司的老子,我也可以跟他一样。
当时她和妈妈都以为他是心里不平衡,才在那里酸。
却不曾想,里面是有隐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