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字后,央禧很是过了几天浪荡堕落的生活。

    谢恩不喜欢他走得太远,于是每天院长在办公室办公的时候,他就抱着爆米花,晃荡到内室去看电视。

    晚上睡眠不足,白天看电视看着看着就会睡着,等谢恩进到内室时,又会模模糊糊地醒来,窝在沙发里扬起脖颈,给微微弯下腰的男人一个湿气弥漫的吻。

    舌头上打了金属钉子,接吻的时候对方会非常的舒服,冰凉和温热混杂在一起,配合着他明明极其勾引人却又无辜至极的神情,拥有一种让人上瘾的吸引力。

    这种糜烂的生活最开始几天还好,过着过着他就有些厌,不是说爆米花不香了,也不是说电视上的狗血剧情不好看了,而是他觉得自己似乎被谢恩给豢养了起来,直觉的感觉令他的心隐隐有些畏惧。

    和谢恩提过那么一句后,出乎意料的,他很轻易地便同意了,只是说要有精神病院的护士跟着。

    于是谢恩从华盛顿的研讨会回来的那一天,同事和他坐在车上,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别墅传来些嘈杂的谈笑声,几个年轻的男女似乎是在开露天聚会,动人的音乐和少女凹凸有致的躯体让人眼花缭乱,有人开了啤酒,奔涌的浅色气泡将那人喷了一身。

    “现在的小孩真是,”同事的目光凝聚向一个倚在二楼的阳台上、身高腿长的少年,那人长得极其漂亮,皮肤白得发光,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似乎还打着舌钉,浪荡纯情又艳丽的气质牢牢吸引住了身边和他谈话的欧美男生,“基因可真够好的。”

    谢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因为天气热,车窗是放下来的,那个少年也轻而易举地和他目光对视上了。

    在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心虚的畏惧,但随即笑容又扬起来了,和身边那个英俊高挑的男生略微说了几句话后,便直接撑着栏杆从二楼翻身跳了下去,同事压抑地惊呼了声,随即就发现他朝他们走了过来,于是不明所以地跟谢恩打趣道:“他来干什么?我们哪儿又招惹这群小屁孩了?”

    紧急着,他的声音便熄了,那年轻男孩几步就跑到了车边,不是来找茬的,反而笑眯眯地敲了敲车窗,声音甘甜温顺地问:“谢恩,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谢恩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跟着你的护士呢?”

    “”央禧脸色一僵,半天没敢动。

    同事还在旁边唠叨:“靠,谢恩,这是你的病人吗。现在孩子的基因就是好,我为什么就没这种眼福,要不我们换一换?我还认识前总统,可以把他的资源介绍给你哦。”

    谢恩没有理他,只是注视着几天没见的少年。

    “说话,”他道,“解释下原因。”

    沉默片刻,央禧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让她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