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它们都在,没人动过。
将这些东西放回原来的地方,赵兴拍了拍手转身踱到院门口,抬头望了望天色。
嗯,是正午了,往常这时候,赵兴的院落是最热闹的时候。各家小媳妇们穿梭不断,她们包揽赵兴的一日三餐,一是为感谢赵兴帮她们照顾孩子;二是因为赵兴兴致来了,常会教那些小媳妇们几手现代做饭手艺……但现在,院里没有一个人。
这是从没有过的现象。
赵兴侧耳听了听村内的动静,村落内的院子,房子挨着房子,隔壁屋内已传来炒菜声及饭香味,但他这座院子静悄悄的。少顷,他将怀疑的目光落在院内的程阿珠身上。
程阿珠还在扫地了,扫那些并不存在的灰尘,她扫的很慢,仿佛那把扫帚有千斤重。
赵兴肚子咕咕乱叫。他等不及了,有点气恼的站起,迈步走向锅灶,决定自己动手。程阿珠看到他的动作,立刻回过魂来,扔下扫帚跑向炉灶。
火升起来了,程阿珠姿势怪异,她似乎不敢正视赵兴,歪着头、尽量把脸扭向一边,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态在炉灶边忙碌,开始做饭……
很奇怪,很诡异。
赵兴从程阿珠身上收回目光,又转脸打量了一下院内、屋里。
两天不在房子,按说屋里的火种该早已熄灭,并布满灰尘,可入目皆是罕见的干净,连他的桌子腿都擦得锃亮,水缸里的水也是清澈满溢。
按说,干了这么多活儿,如果这些活儿全是程阿珠穿着新嫁衣干的,那件新嫁衣应该灰尘满面……但结果却不是,那件嫁衣很整洁,连吊在身上的环佩都很干净。它随着程阿珠身体的移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似乎在向人提醒自己的存在——这是干家务活的衣服吗?
这算怎么回事?
程阿珠动作虽不慢,但午餐做好的时候,已接近了现代社会的下班回家时间了——再晚点,也就是晚饭时间了。
瓷碟中盛放精致的小菜,这些瓷碟都被整齐码放在一个漆盒内。漆盒上画满鸟兽图案,古朴而精美。程阿珠穿着全套新嫁衣,跪在赵兴的脚边,恭恭敬敬的将漆盒举至眉间,而后借助身体的前倾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将漆盒呈送到赵兴嘴边。而后,她低眉说:“老师,请用。”
举案齐眉吗?
这时赵兴多少已猜到真相,可他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