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思考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的话,他思考半天,缓缓的竖起一根手指,回答:“陛下,王荆公变法,究竟效果如何?我们让数字说话---天禧末年,朝廷税赋总入65万贯、盐利00万贯,酒利八96万贯,茶利0万贯,田税156万贯;治平年间,朝廷税赋总入4400万贯,盐利1156万贯、酒利1八6万贯、茶利117万贯、田税559万贯。
熙宁年间,王荆公变法了,当年税赋总入5060万贯,这数据比之往年所增有限,然而,考虑到人口的自然增长与田税、贸易的自然增长,我们可以认为这一数据完全与改革无关。因为即使一个白痴当政,他啥事也不会干,只会睡觉吃饭拿薪水,随着丁口税的自然增加,贸易的累进增加,那几年大宋税赋也会自然而然,应该增长到那个数字。
但是,王荆公的变法主张,真的起到等同于一个白痴的作用吗?……让我们看看具体的数据,当年税赋总入5060万贯,其中盐利100万贯、酒利110万贯----陛下,光这两项就是51贯,剩下的茶利、田税、市舶税、市易税等等合起来才有54万贯,而治平年间,朝廷光田税就是559万贯、茶利117万贯。至于市舶税、市易税再加上这就是王荆公改革的成就。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王荆公绝不是一个白痴,他对大宋财政起得不是白痴作用,是祸害作用。
陛下。治平年间年间光田税就有559万贯。王荆公改革了,他增加了几个市舶司,新开了泉州、明州等多个市舶司,市易法下商税、市易税应该比盐利、酒利的自然增长还要多,然而,在青苗法,免役法,保马法、均输法等种种新法地刺激下,我们大宋的这些新税种,加上田税项目。反而下降了。
这是怎么回事?请问,陛下能猜测出这是什么原因吗----后几样的税赋少了,是王安石变法让利给百姓了吗?没有----百姓交不上青苗钱,交不上免役钱。交不上保马钱,被蓄意赶出了家园,他们的财产被人没收了。为此百姓流离失所,流民数百万,辗转乞讨,饿死于路者不计其数----那么,钱到哪里去了?”
赵兴说完,转向曾布:“曾布大人,我的曾相。想当初王荆公变法时,你在场,你说说,钱到哪里去了?百姓的财产确实被剥夺了,但国库却没有增加收入。反而因为新法的实施,商税、市易税与田税合起来比往年还减少了?这些钱到哪里去了?
钱,真真实实的铜钱,它不是个屁,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在空气中,这钱老百姓掏出来了,他们甚至将几十年的积蓄都掏出来了,掏出几十年的积蓄依旧不够偿付变法地成本,为此,许多人丧失了生命。许多人丧失了家园。许多人为此背井离乡……但老百姓的钱到哪里去了?
变法、变法,这可不是变戏法。把老百姓的钱眨眼之间变没了!那些钱到哪里了---都言王荆公变法使大宋财赋足,为什么变法期间大宋商税自然增长,而变法的主要努力方面---田赋却降了。
我再问个问题,王荆公贬谪后,大宋田税又如何?那些言称变法使大宋富足地人,敢不敢把那个数字说出来?说出来我们听听?
而另一个事实是:司马君实相公废除新法后,我大宋财税是升了还是降了?王相公说变法的目的是民不加赋而国用足,但他地变法确实加赋了。而没有了他,取消了他的变法后,民确实不加赋了,我大宋赋税为什么反而升了?荆公门徒们,把省略的数据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废除变法后出现的真实事实!”
赵兴陡然发难,令曾布无言以对。
是呀,从表面看,变法后大宋财赋是增长了,然而细化分析却发现,增长的部分是随着人口增长带来的茶税与酒税,而王安石变法的重要对象----农民地丁口税与田税,不但不增加,反而平白无故减少了。而令人感觉到嘲讽的是,王安石贬谪后,新党清洗一空,许多新法规定的赋税项目因此废除,田赋丁口税却开始上升。
这个数据曾布无法辩驳,这个数据连后代王安石的支持者也无法辩驳,因为这一数据是记录在史中,记录在大宋朝庭的收支薄里,它无法回避,也没法解释清楚,一旦新党想解释,就揭开了他们地谎言。
省略的事实不是事实!
“我知道钱去哪里了,我知道王荆公变法的目的是什么,我只举一个事实,就可以说清楚变法的钱到了哪里:吕惠卿变法前家产多少,有数据可查;变法之后他家中的田地增加了几万亩,这也有数据可查;变法后的情况是百姓失地,我大宋田赋减少,偏偏吕惠卿在期间购地添地,这难道不说明他变法的目的?
吕惠卿是个例吗?……我们先不说这位持续高举王荆公变法大旗的得意门生吕惠卿。書首發就说王荆公本人。人都说王荆公立身很正直,可是,这个正直地概念却是一个省略地真相,因为王荆公的正直不包含他地儿子王,不包含他的追随者,不包含他的学生门人亲戚。
譬如王,借助父亲的权势拉党结派,玩弄权势,王荆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他要不知道,他儿子从哪里获得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