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桑束出院的话,她可没有像是身后两个愣头愣脑的实习生会心生挽留。一麻烦源头在医院,她只会觉得很难做。
到楼上,有点意外清净。
师稼看着门口,昨天她见到的像是两尊门神的黑衣人现在已经不在,她敲门走进病房。
桑束这个人对于师稼而言还很陌生,不过每一次见到对方,她都感觉自己是在认识不一样的桑束。比方说现在,桑束抱着画板,不同于昨日的小雏菊,今日桑束在画海。
师稼自认为自己没什么艺术细胞,对于画作也只略懂皮毛,只觉好看亦或者抽象到自己看不明白。但桑束的画,她很喜欢。
寥寥的几种颜色,没有复杂的线条也没有特别精致的刻写,只是配色,让人心头明亮。
这并不像是出自一个只知道如何博人眼球的二世祖的人的手笔,何况,琴棋书画这四样东西,哪一种不需要静心?这是潜心修行,娱乐圈里的人向来浮躁不安,这才是让师稼觉得最意外的地方。
走过去,师稼例行检查,问了几个问题,桑束都有好好回答。
等结束后,师稼带着两个实习生离开,还没走到门口,病床上的人出声留住师稼。
“师医生,请留步。”桑束说。
实习生离开,病房里只剩师稼和桑束两人。
师稼转过身看着出声的人:“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桑束摇头,难道她只有不舒服的时候才能叫师稼吗?
“今天喜欢吗?”她问。
师稼:“?喜欢什么?”
桑束从床上走下来,指了指病房周围,“你昨天说住院部不能进来闲杂人等,你看,今天这样,你喜欢吗?”
师稼昨日没休息好,为了遮掩眼下的青色痕迹,今天查房时还带着平常办公室里用的防辐射眼镜。在现在听见桑束这话时,她忍不住扶了扶鼻梁上的玫瑰金的眼镜框,遮掩住轻蹙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