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陆湛轻声说，侧身往前一步遮住明月半张脸。
农妇走进：“弟弟醒了，一起吃饭，今天杀了只鸡熬了鸡汤给弟弟补身子。”说着目光落在明月脸上，笑盈盈说：“弟弟起床了。”
眼带笑意是农家人特有的淳朴。
明月心生好感笑道：“嗯，起床。谢谢婶婶。”
“那我们等你们吃饭。”说完她又瞧了明月一眼后，退出房间。
明月拿起衣服比划着往身上套，比起宫里的衣服，乡下人的衣服简单许多。里衣回外衣，几个带子系系就完事。
随便扎了发髻，跟着陆湛来到客厅。
同样的家徒四壁，简陋到极致，木质餐桌前坐上了两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夫，一个约莫二十多岁壮胖的青年。
他看到明月呆滞的双眼发亮，一双小眼晴笑眯成两条缝：“妹妹，妹妹，过来跟我坐。”对着明月手舞足蹈：“哥哥把鸡腿都留给你，快过来，快过来，哥哥把鸡腿都留给你，快过来，快过来……”
不停重复‘快过来’三个字。
大婶抬手打掉他的手说：“不是妹妹，是弟弟。”
傻大个呵呵笑：“不，是妹妹，就是妹妹，就是妹妹，就是妹妹。”双手双脚不停摆弄，活脱脱一个弱智儿。
大婶对陆湛不好意思说：“他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坏掉，你们别在意。”
明月不在意，可是傻大个紧盯着她的眼晴让人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往陆湛身后躲。
陆湛说：“无事。”拉住明月拽着她在餐桌前坐下。
傻大个正对明月，紧盯她，口角留下口水呵呵笑道：“妹妹长得真好看，嘿嘿，长得真好看，嘿嘿。”
明月知道这身皮囊好看，但他不停地夸，慎得慌。她低下头扒饭，不是刚刚吃的黑粥，香甜的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