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王国辉脸上的痛苦再也抑制不住,埋头痛哭起来,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过去。
可惜,回不去了。
经理见他这样,哪还忍心问下去,只得暗自叹息,造化弄人啊。
斜对面坐着的务工人听得双眼泛红,泫然欲泣。
张飞飞也红了眼眶,眨眨眼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餐车霎时间只剩下销售的哭声。
许久后,大学生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他杀的人,你们抓他啊,抓我干嘛?”
经理斜睨张飞飞,示意“她”:该你了。
他还有些地方没捋顺。
张飞飞瞅他一眼,心说要不是“她”知道销售父亲是被杀死的这件事,任“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便叹了口气,就着刚才话茬往下说。
“我在7车厢一张桌子背面看到了五张图,分别是‘树林’、‘湖泊’、‘老人’、‘钱’和‘血’,很明显,和欧阳说的杀人事件对上了。回到餐车等你们的时候,我又想起王国辉父亲被杀死这件事。事情过于巧合,让我不由自主把它们串联到了一起。那时候,我便怀疑凶手是王国辉。可是,林俊的行为举止太奇怪了,而且他的习性跟留血书和纸条的人太像。”
说着,“她”拿出自己找到的红线团和纸条。
“纸条卷得规规矩矩,红线滚得一丝不苟,图片剪得方方正正,派系色彩一模一样,贴得严谨苛刻,就像那些血字,看似凌乱,却都是一笔写成,每个字间距相同,周围还干干净净,一滴血迹都没有。这些,无一不在告诉我们,那个人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的视线忍不住移向大学生,将他从头扫到脚,试图找出那些信息来。
“其实我们都有洁癖,但不会每时每刻注意。强迫症嘛,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程度不同罢了。可那人不一样,你看大虎的鞋,再看其他人的,最后看林俊的,是不是很明显?”
被众人盯着脚的务工人不太自在地眼睛乱瞟,强忍着挪脚的冲动,脸上有丝丝羞涩,这里就他穿得最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