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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人民大会堂西侧的国家大剧院,罗瑾正和相亲对象一起欣赏奥地利交响乐,坐在她身边的男子是这个月见的第三个相亲对象,三十五岁,人大毕业,中央部委正处级,来自山东一个厅局级家庭,四平八稳,大方得体,这个季节只穿白衬衫和黑西裤,不戴手表,腰带扣上没有LOGO,简直像是从生下来就预备做官的材料,一米八的身高,面颊刮的发青,有点像赵文瑄,可以说相貌堂堂,或者十年后就是厅级了吧,或者再过二十年就是部级了吧,这是多少人梦寐已久的理想对象,可罗瑾只感到乏味。
相亲对象并不懂交响乐,硬撑着在听,罗瑾也不爱听这个,在艺术欣赏方面她是个普通人,平时听陈奕迅和周杰伦,太高端的欣赏不了,也不知道介绍人是怎么说的,南方在吃完饭后非要拉着自己来听这个。
罗瑾看看身边打瞌睡的男人,介绍人说了,这已经是最合适的了,年龄相仿,未婚,事业前途远大,罗瑾自己也明白,再等下去,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可选选余地越来越小,自己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军校毕业后先去基层部队锻炼,从二线守备部队开始,然后是野战军,军区机关,驻港部队,下一步就是回北京进总部,找个在京的男孩结婚,生个孩子,然后开始养育子女,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北京的资源是多,但人更多,任何优质资源都要靠抢的,这样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么?
交响乐结束了,掌声响起,男人醒了,在鼓掌。
罗瑾叹口气,随着观众人群一起出去,和相亲对象道别,自己搭乘地铁回去了,到家后,介绍人发来信息说男孩很喜欢你,你觉得怎么样?罗瑾想了很久,回了一条消息:我也觉得不错。
一整夜,罗瑾都处在失眠状态,整个人都丧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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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南五环外,城乡结合部的一片棚户区居住着这个城市容不下的低端劳动者,也包括各地来京上访人员,范东生和另外几个来自淮门的伙计彻夜蹲点,被蚊子叮的满身都是包,他们在等一个老资格的上访户,这人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找他难度很高,而且这不是刑警追捕嫌疑犯,不能用强,找到人是要劝回去的。
范东生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地上已经一堆烟蒂,他的心比他的舌苔还要苦,他爱李澍,也爱刑警事业,可惜这是不能两全的,李澍注定要留在北京了,可自己的人脉资源都在近江和淮门,离开这两个地方就没法开展工作,看来这段感情不得不结束了,他不甘心但毫无办法,就像是悬崖上一只手拉着个人,手指渐渐承受不了重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爱人坠落,消失在云雾中。
闷雷响起,暴雨劈头盖脸而来,范东生和伙计们躲在屋檐下。
同时刻,三里屯的某酒吧里,李澍喝的烂醉,她是一个人来的,早被那些专业猎艳的人盯上,过来搭讪,要请她喝一杯,听她倾诉心声,喝了几杯酒后,男的就建议换个地方。
“这附近有个酒店,我送你去休息吧。”
“去你妈的吧。”李澍把一杯啤酒泼过去,踉跄着走出酒吧,外面瓢泼大雨,她走进雨中嚎啕大哭。
次日,罗瑾忽然接到命令,赶到总参报到,一位少将接见了她,说现在有个援外任务,帮东南亚友好国家培训通讯女兵,需要基本功扎实,英语好的女军官,当然任务是非强制的,自愿报名,各种补贴也是优厚的。
少将是罗克功的老部下,罗瑾要喊他一声叔叔的,援外不是什么美差,反而是很艰苦的任务,越是艰苦就越是优先自己人,不能逼着老实人顶上。
罗瑾激动起来:“坚决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