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竹整理好衣服,又变回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赶紧和万池拉开了距离,只有眼角的一丝红晕昭示着他刚刚经历过一场爽利的性爱。
虽然觉得有点丢脸,自己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威胁,还弄得那么失态,和万池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周修竹本人格格不入,他禁欲,有逻辑,端庄又严谨,去酒吧喝酒对他来说不是常有的事,可偏偏就被万池撞见了,可偏偏万池就这样横冲直撞的打乱他的一切,这几天他一直在压制着自己心头的烦躁。
腿间的痛感隐隐约约地刺激着周修竹,他的腿软的有点站不住,但他还是整整衣襟,微微靠在桌子上支撑自己,开口说:“现在你能删掉照片了吧,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我希望我们都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万池看着周修竹的样子只觉得他翻脸不认人,明明前一刻还被顶的直颤,后一秒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嘲讽的笑笑,没说话,只是干脆利落地拿出手机当着周修竹的面删掉了照片,尽管周修竹尽量克制,但是亲眼重温到自己那晚的样子,他还是有点难为情的别过脸去。
“就这些,你还要再查查吗?”万池身型很大,站在一旁笼着周修竹,把手机拿给他看。
周修竹赶紧把万池推开:“不用,可以了。”
万池拿了东西准备离开时说:“周修竹,我不会和你就这么算了。”
大概万池面对周修竹的时候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他突然神情严肃地说出这样的话,周修竹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万池已经离开了。
一场性爱后,空气里还弥漫着些许旖旎的气息,周修竹打开窗户,温热的夏风吹进来,他正好从楼上看到了万池离开的背影,尽管隔着距离看不清楚,但是万池高大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鹤立鸡群,周修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大概是他人生里最荒谬的一件事了。
万池今晚有训练,他总是想起周修竹那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所以在球场上下手也格外重,别人是在训练,他是发泄,每一发球都用了浑身力气打,还总是动不动就扣球,教练叉着腰骂了他好几次,万池只是打着哈哈,下场的时候,万池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掌和小臂都红了。
“我说池子,你今天挺全力以赴啊。”程泽昊搭着万池的肩,两人坐在场边休息。
万池拿起水大口大口的灌进嘴里,喉结上下蠕动着,未干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他抬起手,用护肘擦了擦脸上的汗,瞥了一眼程泽昊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说:“我哪天不全力以赴?”
“那你下次全力以赴的时候对我下手轻点。”程泽昊“好意”地提醒他。
“下次就照着你打。”万池把喝空的矿泉水瓶扔到程泽昊怀里。
程泽昊估摸着训练快结束了,转头问万池:“一会训练完了要不要去吃烧烤,学校后面那家。”
万池犹豫了一下,展开修长的双腿,双手撑着椅子,抬起头盯着体育馆上方空旷的天花板,浮现的却是周修竹的脸:“不去了,我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