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昭想赌什么卞辰亦不知道,因为她的声音太小了,小到可以肯定她是故意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夫人不还得宠着?
夫妻二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个绣球砸了过来,卞辰亦毫不犹豫的躲开了,绣球掉进他身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手里,那个人兴奋的站起来:“我是柔儿姑娘的有缘人!”
花魁一脸不虞的看着卞辰亦,她虽然是背对着丢的绣球,但是她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想要瞄准不是难事,而且她回过身的时候,刚好看到卞辰亦躲开的那一下,这是故意要躲着她吗?她在这花船上的三年多,多少达官贵人哄着求着,还没有一个人想躲呢。
那个得到花球的男子兴奋的冲上台:“今晚柔儿姑娘是我的,柔儿姑娘请放心,我一定让你满意。”
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这张嘴闭嘴的痴汉像更让花魁嫌弃了,脸色也愈加的难看了:“这位公子莫要激动,接到绣球只是第一步,对上小女子的对子,才算真正的有缘人。”
男子不干了,他也就是仗着有点子钱上船来寻欢作乐来的,他本人大字不识得一箩筐,肚子里更是没有半点墨水,别说对对子了,就是组词都不见得能组上几个。
“柔儿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才明明说的,被绣球击中的便是你的有缘人,这现如今怎么还变卦了,难不成柔儿姑娘这是看不上本大爷?不过是出来卖的,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了?”
这花魁从上了花船就是被吹捧的存在,还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求救的目光看向卞辰亦,那叫是一个我见犹怜。
卞辰亦连眼皮子都没抬,在宫里这样的把戏他见多了,他敢保证这花船上藏了起码十多个打手,只要这花魁说不愿意,那这个人必定讨不到便宜去,她偏偏不断的给自己暗示,这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去了。
云心昭只是以为这花魁动了心思想要勾引卞辰亦,毕竟英俊潇洒又多金的男子难免引人注目,卞辰亦想的却多了,他开始怀疑这花魁背后有人,毕竟为了探听消息给他身边塞美人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老鸨子连忙出来说和:“这位爷,咱们柔儿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凡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是?既然她今日愿意和有缘人对对子,不收取金银之物,妈妈我也只能由着她了,谁让妈妈我疼她呢?大爷给我个面子,陪我们柔儿姑娘对上一对便罢。”
这话说的云心昭牙疼,虽然她自小无父无母,但是毕竟是在现代长大的,对于她来说,妈妈这个词就一个意思,就是亲生的老娘,这一个老鸨子妈妈长妈妈短的,极大的侮辱了妈妈这个词。
男子自然是不肯的,言语越来越过分,什么词儿都出来了。
其他人分为了两派,一派是花得起钱的,他们平日里都是捧着花魁的,自然替她说话,觉得她很委屈,原本想玩点小情趣被打破了不说,还要受人侮辱。
另外一拨就是平日里花不起钱的,只能在大船上听听曲儿捡捡漏子,都站在男子那一边,认为花魁既然说了要丢绣球就应该说到做到,虽然花魁不是陪他们过夜,但是在他们的认知里,花魁只要从了,就是从神坛上下来了,以后自己也有机会。
花魁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一个局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看向卞辰亦的目光越来越明显。
到了这个份儿上,老鸨子想不发现都不可能了,心里更是生气,笃定花魁是见人就长得俊俏多金,就动了心思,假公济私,直接快刀斩乱麻,叫来打手把男子哄下了船,把花魁带到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