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终究无法逃避,且逃避也改不变了既成事实。
乔智默缓缓翻开病例的下一页,只见页脚的记录时间已经是距离第一次看诊后近一年了。
病案部分有详细记述,表明病人再次就诊时状态与第一次完全不同。
他非常安静地坐在沙发角落里,像兔子一样乖顺,即便是被人在无预警的情况下触摸到头发或脸颊时,也不会再躲避或露出不安的表情。
据阮伦尼的监护人口述,病人在几个月前于不知名诊所接受了脑白质切除术。手术没有彻底“成功”,并导致严重的术后感染,使病人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如今他的父母、弟妹已经全家移民海外。因为身体情况,他们没能带着病人一起走,而是把他留在了这边的机构照料。
该机构与乔智默所在医院有合作关系,所以兜兜转转,阮伦尼又变成了乔智默的病人。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乔智默的思绪。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伦尼的病例复印件收好,一边整理着领带,一边朝门口走去。
会客室内,束着高马尾尽显干练的张警官礼貌伸出手,跟乔智默握了握,“乔医生,突然跟您改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希望您能谅解。”
“没事,配合警方工作是我的义务,更何况阮伦尼是我的病人。”乔智默平静回道。
“嗯,那咱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吧。您的病人,也就是失踪者阮伦尼是在一个月前突然失踪的,对吧?”张警官问。
“他具体是哪一天失踪的我们并不了解。我们是在三周之前意识到病人连续错过了两次看诊预约,又联系不到他的监护人,所以根据院方规定向警方备案的。”坐在乔智默身边的助手抢答道。
乔智默侧头看了他一眼,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那请问乔医生,在阮伦尼失踪之前那周你们见面的时候,他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常呢?”张警官继续问。
乔智默故作认真地翻开阮伦尼的原始病例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