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没滚,而是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未碎的佛珠,捧在手心里,凑到康熙的跟前,一本正经的说:“老爷子,赏给我了吧?我路上想您的时候,我就看着这些珠子。”
康熙冷哼一声,骂道:“亏你说的出口,看着残珠想我?魏珠,去取了枕头下的那串佛珠来,赏他。。。”
魏珠拿来的那串佛珠,玉柱再熟悉也不过了,就是康熙每日带着上朝的那串小叶紫檀佛珠。
在康熙的诸多佛珠之中,这一串的材质是最差的。但是,这一串也是最老旧的一串,明黄色的丝线已经发暗了。
皇帝富有四海,啥没有?
却偏偏每日把玩这一串佛珠,定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果然,老皇帝看着玉柱手里的佛珠,重重的一叹,说:“当年,擒鳌拜之时,我便是戴的这串。”
玉柱一听这话,赶紧跪下了,叩首道:“侄儿叩谢玛玛的恩赏。”
康熙有些奇怪的望着玉柱,问他:“为何唤我玛玛?”
玉柱朗声答道:“生我者,阿玛也。真疼我者,玛玛也。”
玛玛,老东北大山沟里的满人,因为姑爸爸普遍比较疼侄儿的缘故,都唤姑父为玛玛。
在一些老东北地区,玛玛,也会用于称呼父亲。
这主要是满语的词汇,太过于贫瘠了,有很多重复的地方,容易混淆不清。
私下里,玉柱唤康熙为玛玛,自是以父事之的格外亲热了。
康熙沉吟了半晌,忽然笑了,指着玉柱的鼻子骂道:“差点让你个小猢狲给骗了。哼,别说叫玛玛了,就算是叫达玛法,你也只许携一婢南下。”
达玛法者,老祖宗也!
闹过之后,康熙反而来了兴致,便领着玉柱去觐见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