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大家所说的那样,波兰革命和俄国革命根本就是一体的,两者的**即将同时到来!波兰将是俄国革命开始的地方,波兰的自由将是沙皇**统治开始崩溃的标志,得到解放的不仅是波兰人民,还有被沙皇**所奴役的俄国农民……”
在法国巴黎的一所豪华公寓当中,俄国土地和自由社领袖米哈伊尔.巴枯宁以一种具有煽动性的语调,说出了本次会议的开场白。。。
虽然法国当局已经在暗中大力支持俄国和波兰革命者,但是这栋住宅的门窗还是紧紧闭,使人感到有些闷热,雪茄烟或是香烟的呛人味道更是在这间不算宽敞的会议室内漂浮着。
不会前来参加会议的革命者们,却无一不是兴奋到了极点。因为人类历史上一个空前绝后的人民国家,很可能就要在波兰诞生了,甚至革命的风暴还会席卷俄国,推翻罗曼诺夫王朝的**统治,然后在俄国的土地上建立起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当然,对于俄国革命胜利以后是不是立即过渡到社会主义的问题,欧洲的革命者们还有一些分歧。但是俄国土地和自由社的领袖米哈伊尔.巴枯宁对于在俄国农村革命的基础上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仍然充满信心。而且,由于一个名为世界进步基金会的慷慨资助,现在巴枯宁在俄国革命者中的领袖地位也愈加巩固,他的观点至少已经被俄国和波兰的革命者们所接受了。
“现在,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法国人和普鲁士人已经决定给我们支持了。他们将提供最多40000支步枪、200门大炮和20万枚手榴弹给我们。另外。还会提供大笔经费。还会允许我们动员法国和普鲁士的波兰侨民参加革命军!”
带着一如既往的激情。巴枯宁继续说了下去,“先生们,起义的计划已经做好了,你们有什么看法的话,尽管可以说出来。”
接着,巴枯宁轻轻做了个手势,他的秘书将一份份早已经被人用俄文、德文、法文和波兰文等几种语言抄写好的文件递给了在座的这些欧洲各国的革命者们。然后这些革命者就立即翻阅起来,还不时的和身边的人低声交换意见。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低声的嗡嗡声音。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为了在波兰发动武装起义的时间、地点、口号、具体执行计划和起义成功后的纲领,另外还有以波兰为基地,将革命扩散到俄国境内的计划。
这些问题的确都非常重要。
与以往的几次发生在波兰的起义或骚乱不同,今次的革命对象并不仅仅是俄国人……或者是,现在将要发生在波兰的不仅仅是一场民族独立运动,而是一场阶级斗争——这是俄国革命者和波兰革命者合作的先决条件,以土地和自由社为核心的俄国革命者们的要求,实际上已经写在他们组织的名称上面了。就是要为农民争取人身自由和土地。仅仅一个解放农奴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况且强迫农奴高价购买份地的行为。本身就是变相的“赎金”。俄国的解放农奴根本就在强迫农奴赎买自由,根本谈不上解放。而是压迫!
所以,俄国的造反派——民粹派自然将目光投向了农村,喊出了“土地和自由”的口号,就是要在给农奴自由的同时,再分配土地,将他们变成拥有土地的自耕农。但是这样的要求是沙皇政权所无法满足的,只能通过革命解决。不过俄国毕竟是一个土地无比辽阔的大国,而且人口数量也不算多,土地矛盾根本不算尖锐。农民只要愿意离开人口相对密集的黑土地区,还是很容易在辽阔的东部得到土地的。因此俄国土地和自由社这几年虽然闹得挺欢,但是一次像样的造反都没有组织过。反而是那些被沙俄压迫的弱小民族,土地矛盾和民族矛盾纠缠在一起,底层民众毫无希望,而中上层同样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自然而然就加入到俄国民粹派的斗争中来了。其中又以波兰人和犹太人的斗争热情最高,而今天出席这次会议的革命者中,就有不少波兰人和犹太人。他们才是这次波兰革命的主角。
米哈伊尔.巴枯宁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其他人的反馈。
他没有等待多久,这些与会者们在小声地商量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地停下了说话声,然后把视线聚焦到了坐在巴枯宁对面的卡尔.马克思身上,他虽然不是波兰人但却是一位无国界的犹太人,眼下在西欧的革命者群体中颇有威信。
马克思站起身,咳了一声之后,朝巴枯宁开口了:“巴枯宁先生,毫无疑问,我十分赞同在波兰发动革命的计划,也看得出您所制定的计划非常之详细,是废了不少心血的。但是……波兰革命和俄国革命,显然不是单靠波兰和俄国两国革命者的努力就能成功的。因为沙皇俄国虽然反动**,但是其仍不失为一个强国,陆军数量多达140万!根本不是波兰和俄国革命者的力量可以对抗的。如果我们想要取得胜利,就必须联合全世界一切进步力量,共同奋斗。所以在波兰革命开始之前,我建议成立一个国际组织,来促进和领导国际无产阶级的联合,用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去反对**的沙皇俄国。这个组织的名称可以叫国际工人联合组织。”
“国际工人联合组织?”米哈伊尔.巴枯宁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法国和普鲁士都准备向波兰革命提供支援了,这一次波兰革命并不是国际工人阶级和国际资产阶级的斗争。”
说实话,巴枯宁对成立国际工人联合组织并不反对。但是目前的形势恐怕不适合这么做,一旦法国和普鲁士感到国际工人联合组织是对它们两国资本主义制度的挑战,很有可能会转变支持波兰革命的立场。
但是马克思也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