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无华看他二人自说自话,完全将她的话当作耳旁风,气闷道:“你们都没听我说话吗?大师姐不喜欢扁师妹同云碧月走得太近……”
“那又如何?扁师妹是病人,她只是看病,大师姐实在不满,我去同她讲。”季无争坚决和祝彩衣站到同一阵线。
祝彩衣明看着季无争,仿佛看得了已经逝世多年的长明师弟,相仿的年纪,相仿的脾气,连对同门关怀呵护的态度都像极。她明知对方真正维护的不是自己,心头却仍是一暖。
尹无华无法,只得道:“算了,我也劝不了你们,只一样,看病就是看病,明白彼此的身份,掌握分寸,不要太过亲近,惹人诟病。”
“师姐说得是,我省得了。”祝彩衣乖巧地道,心里琢磨着或许有机会该去拜会一下这位传闻中的天户庄司马家的大小姐,能和庄无相这样的伪君子凑成一对儿,想来也非善类。
送走尹无华和季无争,祝彩衣想起云碧月给自己的丹药被邱仪踩烂了,只好再去找她要。
进到暖月阁的庭院里,祝彩衣只听得人声,没见到人。找了许久,才看见云碧月正蹲在牛棚里挤牛奶,高大健硕的奶牛如一座小山将她的身影遮挡在后面。
“才刚走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我啦?”云碧月从奶牛身后探出一颗脑袋,笑起来梨涡浅浅。
祝彩衣问她:“你在干嘛呢?”
“挤牛奶啊!”
“我知道,你挤牛奶作什么?”
云碧月站起身走过来,白裳外面披了件黑衣,衣襟和手肘的位置溅上了几滴白。她手上端了整整一盆刚挤下来的牛奶,浓重奶香混合着牛膻味:“做焦糖布丁。”
“焦糖布丁?那是何物?”又是祝彩衣没听过的名讳,她发现小师妹自从性情大变后,提到的一些东西也越来越古怪。
云碧月挤了挤眼睛:“是一种特别好吃的东西,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祝彩衣好奇云碧月在搞什么把戏,便寸步不离地跟她到了厨房。
除了牛奶,祝彩衣看到菜案上还摆了鸡蛋和一碗白糖。
“扁师妹,帮我将鸡蛋打散,不要浮沫。”云碧月随口支使她,也不问她答不答应,转身蹲在灶台下,添柴生火,开始煮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