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月,彻底进入春日,倒春寒的冷意过去,姑娘们都脱下了笨重的大氅围脖,换成更轻便的春装,又是一个便于出行的日子。
晏娘一问再问,终于等到李博勋空闲了一日,他们约好一起去找那栖梧宫的老宫女问话。
瞒着家里,李博勋带了副将,晏娘带了怜儿,赶了两辆朴素的马车就往那藏匿之地去。
马车上,晏娘吐露了那日在皇宫中的情景——皇帝很不愿意重查此案。
李博勋道没有很惊讶“不愿意是必然的,当初满门抄斩的诏书是陛下亲自下的,你若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他错了,天子的颜面何存。”
“可总不能为了他的颜面葬送我们整个王家的清白。”晏娘脸色很不好,如果皇帝一意孤行,就算她找再多的证据,都不可能伸冤。
“所以啊。”李博勋神色认真,“我们必须能够完全确定事实,找到无法反驳的证据,到时候再闹大,悠悠众口就算是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堵住的。”
晏娘理解地点头“对,当务之急还是先查出真凶。”
所以她将要见到的那个宫女,将是多么的重要,一个真正的先皇后宫里的人,就算是再不显眼,也总要比旁人多一双眼睛。
茂密高大的竹林,其中一条非常不显眼的鹅肠小路掩在葱郁的竹叶下,不仔细查找根本难以辨认。
李博勋和副将使了轻功翻进竹林,然后从里面开出来,让晏娘才寻到路走进去,她和怜儿猫着身子,尽量减少竹林的动静。
一间草屋就位于这竹林的正中央,其中四周看守严密,别说是个大活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晏娘不得不感叹“你们行军的人布阵也太厉害了,这个地方没人带路,得是大罗金仙才能找到吧。”
李博勋不置可否,先行走了过去,看守之人见是他,都恭敬行礼,晏娘提了裙摆走过去,听见他们的对话。
“禀告主子,一切如常。”
“那女人可又说什么?”
守卫摇摇头“精神恍惚,整天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