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依将军所言,有劳将军了!”陆诜听后想想王韶说的也对,要是贸然扩大战果,那嘉宁军司可是党项东部重地,太过深入了搞不好真的会陷入党项人的包围,反正有洪州便可以控制很大一片草场,这里的牛羊马已经够他忙活了,所谓贪多嚼不烂,稳稳求胜是他第一要任。
洪州城是党项人在西夏的最后一站补给中心,由于无心地骚扰,这里堆积了很多的物资就是不敢向外运,结果都憋在城中成了宋军的战利品,攻进城里的宋军迅速平定了洪州城,所获颇丰。这一战骗城门就是出自无心的主意,他和手下干这种事情轻车熟路,王韶怕兵力不足又加上了一千多人,在洪州城视线之外又埋伏了万多人的骑兵,只等城门得手便冲过去横扫一通。正是由于洪州城中党项人并不知道梁格嵬全军覆没,警惕性下降才让宋军如此容易的占领了这个大城,否则宋军要得手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从西夏洪州城到大宋保安军的路上可以看到宋军的众多投石机等重装备,更多的是粮食、战马,当然最多的还是牛羊牲畜。王韶率军四处扫荡,此时已经没有保密的必要,就是明摆着的抢劫,敢于抵抗的便全部杀光,其中又以无心的游骑最为利索,充当向导先锋,把他们曾经打劫过的小城寨又给更加彻底的洗劫了一遍。
大宋汴都驸马府“苏大人、沈大人。静辉盼两位大人到来已经望穿秋水,今日得尝所愿实慰平生!”王静辉站在驸马府大厅前,看到苏颂和沈括后走下台阶说道——这是降阶以迎,受宋朝祖制地制约,驸马其实是非常受气的,但凡文官武将绝对不愿意和皇家做亲戚也正是如此,所谓“皇帝女儿也愁嫁”在宋朝便是一个真实的写照。不过王静辉不是一般的驸马。
深受皇帝宠信,他如此迎接苏颂和沈括,让这两个来访者感到非常的有面子。
苏颂和沈括两个人其实早就中了王静辉的“钓鱼”之计——王静辉以前所写的《数论》、《物论》等书着实地让这两个人非常着迷,那《数论》也就罢了,除了引进了海外夷人所使用的数字和字母标识让人感到方便了许多之外。其中的内容对于这两位行家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但也是很有启发。不过那本《物论》确实是让他们耳目一新,最可气的便是驸马的《物论》只出了一卷,从华英书院里面传出来地风声是他们他们两个人知道其实《物论》地内容远不止一卷,还有好几卷在驸马的手中捏着,只传授给自己得意的几个学生,这让两人恨的咬牙切齿,但驸马的门槛很高,除了朝中有数几个人能够进入驸马府之外,其他的来访者都被挡在门外。
其实限制来访者是因为前来钻营的人实在是太多,天子红人的招牌很好使。但有时候也给王静辉带来很多麻烦,他实在不能够忍受自己和妻子温存之际,府中仆役前来报有客人求见,这也太煞风景了,结果便是下了这道“封门令”,没有想到自己家的仆役当真比宰相门前的七品官还厉害,只要不是特出名地都一率外面靠,这也是因为这些仆役的出身不是韩琦送的便是太皇太后赏赐,一个个比王静辉眼还高,把沈括和苏颂也给挡在门外。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看到驸马如此迎接他们,苏颂和沈括心中非常高兴,他们知道这几天汴都最为流行的话题便是驸马主张朝廷和士林能够善待伎术官,他们两人苏颂是庆历进士,沈括是嘉佑进士,出身都很不错,两人并非后世学生所读的历史课本一样是个纯粹的科学家。而是因为自己的兴趣所致,科学研究只是他们的副业,但从内心中对王静辉的主张还是非常赞同地。三人在台阶处寒暄了两句之后,王静辉便请两人厅内叙话。
“驸马,圣上虽然告诉我们两人在最近一段时间听你调遣,但我们两人还不知道驸马所为何事?”沈括说道。
“沈大人,周围的人都称我的表字改之,大家也不用这么生分,都这么叫我便可了!”王静辉给两人亲自斟茶:“两位大人,最近在下偶得一物,还请两位大人过目”
王静辉说着便让站在一旁的涅心将那根铁桦树交给沈括两人,苏颂笑着说道:“这就是铁桦树所制成的木棍吧?我们两人临来之时便听圣上说过,钢刀所不能断,这种树的质地可真够坚硬的,当真是一件奇物,不知驸马想用它做什么呢?”
王静辉点头说道:“不错,这就是铁桦木,由于其质地坚硬俞钢铁,所以极为难以加工成形,不过好在这几天在下已经委托其他人解决了加工成型地问题。其实这种木材在还是树木的时候比较软,砍伐后搁置一段时间后便越来越坚硬最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下请的人是多年的珠宝工匠,这几天想了很多种办法之后,才对这小小的铁桦木有了加工的办法,但这种加工方式只适用于现在小批量的加工一些铁桦木部件,还无法大量加工,只有等待下次出海的时候,在其原产地高丽进行加工后再运回来。”
“质地坚硬之物如钢铁都是有很多用法的,其实越是坚硬之物所能够做的事情越多,也就显得越珍贵,不知驸马心中有何想法?说出来我们几人也好参详一番。”沈括说道。“沈大人说得不错,当初我听到这种木材如此坚硬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画了几个图样出来还请两位多多指教。涅心,去把我画的那几张图纸拿过来!”
苏颂在科学技术上的重要贡献之一便是他不仅复制了水运仪象台,更著有《新仪象台法要》三卷,上面详细的画出了仪象台的制造结构。
在机械构造制造上,苏颂有着很高的造诣。当苏颂接过王静辉书童递上来的图纸后,第一张图纸他愣是没有看出这个机构是干什么用地,从图纸上的注释才知道这个机构名叫机床,后面还有好几种小机构,所有的图纸大小不下十余张,基本上看到图纸后苏颂能够隐约的知道其作用如何。就是第一张图纸最为复杂,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做出来后是作何用途。
苏颂朝沈括看了一眼,沈括也对着他手中的那张图纸发呆,看来同伴和他的想法差不多,便开口问道:“改之。这张图纸所绘制的机关十分让人费解。不知是做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