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辉听后点点头说道:“萧琸也非完人,虽然出类拔萃,但实际上还是能够慧眼识人之故。辽国上下那个时候也是人才济济,就算梁太后有萧琸识人地本事,她身边也没有太好的人才供她驱使,况且梁氏野心太大,根本就是想要取李氏而代之,这跟萧太后有着本质的区别,故萧太后能够充分利用人才来中兴辽国,而梁太后只是落得天下骂名!”
彦生笑着点点头说道:“学生受教了!不过学生观李清恐怕也是怀有非常之志,这并非是先生一句李清对谅祚知遇之恩的感激所能够道尽的!”
王静辉眉毛一挑,说道:“难道李清想要的和梁太后一样!?”
“非也!学生看李清现在能够做到地便是一个无昊就非常难得了!”
王静辉苦笑的摇摇头说道:“不会吧?!”
“大有可能!毕竟秉常年幼,梁太后又是秉常的生母,难道说李清日后想要挑动人家母子骨肉相残?再说秉常现在牢牢的把握在梁太后后中,估计就算李清能够保证对党项李氏的忠心,恐怕以梁太后的强悍,估计也只有等梁太后死后才能够轮到他来效忠了,李清能够等这么长的时间么?!谁又能够保证李清不会死在梁太后前面,不要忘了李清比梁太后还在大上十四岁!”
彦生看着王静辉在皱着眉头,便笑着说道:“李清有这样的志向多半也是先生逼迫的,走到今天这步是谁也不能够料到的!”
“是我逼迫李清?!”王静辉反问道。
彦生笑着说道:“不错,正是先生将李清一步步逼到这个位置。保安军之战是先生所策划,虽是无心,但李清却因此离开翔庆军到嘉宁军司驻守;后先生又设计放出谣言挑动李清和梁太后之间地矛盾,终使两人势同水火;同样又是先生的走私活动主李清慢慢的稳住了脚跟,李清的势力得到发展之后,他的忠心也变成了野心!”
王静辉仔细回味了一番彦生的话,觉得彦生对李清的现状分析得十分有道理,看来自己还是太局限于对历史进程的记载了,毕竟根据历史的记载李清这支强悍的作战队伍虽然也参加过侵宋战争,但泼喜军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驻扎在距离兴庆府不远的翔庆军——谅祚对李清有知遇之恩并不是没有限度的,李清和泼喜军从上到下基本都是汉人,把这么一支在党项人眼中的“异族”军队放在诸如嘉宁军司这样的边关,恐怕连谅祚本人也不放心,尤其是李清从来不避讳他的政治倾向——联宋!
彦生的话还让王静辉想到了一件事——李清死后有一笔宝藏不知所踪!对于李清宝藏的来历,王静辉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李清死后确实有一笔数目可观的宝藏,这不是陪葬——因为历史上的李清是被梁太后给害死的,不是正常死亡所以下葬的时候也很简单,据说梁太后一党也没有找到这笔宝藏,最后宝藏的下落随着李清被害死后成为一个谜局。李清要是忠心西夏李氏皇族地话,那他秘密弄了这笔宝藏干什么?!
王静辉摇摇头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李清的本事!”
王静辉知道这笔宝藏现在肯定不在李清身边。否则李清两年前也不用靠卖军马来维持泼喜军的日常开销了,他对李清地宝藏并不放在心上,虽然假设李清想要造反。那能够提供造反费用的宝藏数目必不是一个小数目,否则梁太后也不至于花这么大的精神来找宝藏了,不过这对于王静辉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倒是种咱蛛丝马迹证明李清这个人物原来这么复杂,若是彦生分析的正确,李清倒是真地让王静辉有些毛骨悚然了。
“先生心中也不用懊恼,李清如何,这对大宋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即使武宁三堡失守对大宋来说也没有太大地关系。学生现在唯一所虑的便是无心、冰封他们,现在他们可是在李清的身后,兵马慌乱之际安全实在是大有问题!”彦生说道,他可以对任何人都冷漠,把所有的人看做是棋子,但对于自己最亲密的人,他是绝对不容受到伤害的。
王静辉回过头轻轻拍了下彦生的肩膀说道:“彦生不用想得太多,我是不会将他们往火坑里面推的,无心和冰封他们都知道如何来保护自己,就算在最不利地情况下,冰封可以化妆易容逃脱,而无心的特种部队更是可以从盐州方向撤退回大宋。唯一让我担忧的便是守卫武宁堡的杨崇岳,怕他年轻气盛不知进退死抗到底,那就可惜这么一个大好青年了!”
“无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当的,至少他李清还欠缺了一个胡人的身份,况且辽国也不会容忍在自己地西边有个汉人的政权,即使他能够打下武宁堡,到时候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彦生说道。
王静辉点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无论如何,这一次过后,李清和他的泼喜军都会不复存在,关键是大宋将人为此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彦生,写信给富韩公,让他加紧武宁堡,火器、兵员等等,还有毒药也要运送到顺宁寨,而毒汁则直接送到武宁堡,并且派出接应的军队随时来接应杨崇岳他们;另外写信给杨崇岳,关键时刻可以准许他撤退,只求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即可,两封信不管多长都要用信鸽来传送,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