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晗从自习室出来，顺便去食堂给室友们带了几份炒饭，拎着往回走的时候才想起来自习的时候手机一直开着静音，拿出来看了一眼，果然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
是他妈妈打来的，姚晗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拨过去了。
“晗晗，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在哪呢？”
姚晗无声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解释：“我刚才出去上……”
“出去？去哪了？你别跟学校里那些男生不学好，你今年大三了，你还不赶紧抓紧时间多充实充实自己，不然就你这个废物到时候连工作都找不到，让你读大学不是让你去玩的！”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妈妈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教育。
姚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他妈妈就站在他面前板着脸骂人一样，只能讷讷地“嗯”了一声。
“我们单位的李阿姨你记得吧？她儿子今年上大学，我刚才遇到问了一下，人家考得可是B大，你小时候总带着他一起玩的，你现在再看看人家。”
“反正你从小就又笨又蠢，能考上个大学读我就烧高香了，也不求你像别人一样考名牌，可你自己得努力吧，天天出去玩能有什么出息？你还真想毕业了就家里蹲，让我养你一辈子？”
“我知道了妈。”姚晗痛苦地喘了口气，连忙说道：“我等下就去打听一下考研……”
“就你的德行还考什么研，我看你去烤串还差不多，有那时间浪费，你还不如想想怎么找个好工作，实在不行就给我考公务员吧，你这笨脑子，得比别人先飞，大三也不早了，开始准备差不多了。”
“经常和我一起打麻将的老张，他儿子就是大三开始准备考公的，一毕业就上岸了，现在在市里的检查局上班，这不比考研强？”说完，他妈妈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叹了口气，鄙夷地说道：“不过就你这个样应该是上不了这么好的单位，实在不行你随便找个街道，只要能考上我就烧高香了。”
姚晗张了张嘴，很想说他其实不怎么想考公，可想想就算说出口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正在他妈妈眼里他什么都不行，就算说自己以后想留在大城市，他妈肯定也觉得他毕业第二天就会饿死街头。
“我知道了。”姚晗答应下来，“我明天就去书店看看考公的教材。”
“这还差不多……”
“妈，我到寝室了，要吃饭了，先挂了啊。”姚晗见他妈似乎还想说什么，赶紧敷衍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姚晗就迫不及待长长地松了口气，离开家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喜欢跟他妈妈通话，每次打电话都像是受刑一样，永远都是无止境的贬低和唠叨，就算姚晗早就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优秀，可每次听到他妈妈说这些话还是觉得难受。
姚晗上了楼，站在门口停了几秒之后才打开门，没想到刚一开门几个人就迎了上来，簇拥着把他拉到座位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