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闻言说道:“那你便说一说,看出了哪些破绽?”
王处一拱了拱手,说道:“我看的或许不全,还要请师兄为我补漏一二。∽↗”
他略作回想,又道:“那马光佐贪吃贪喝,最先脱了外衫,身上显然未藏任何物品;使者虽着装齐整,但抖动衣衫之时,也大致能看出他衣内空空;倒是那天竺人最是耐热,好在炭炉就在他的旁边,酒宴接近结束之时,亦是展衣纳凉,衣内同样并无藏物。我便是以此来推出,诏书不在这三人身上,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丘处机点头道:“师弟与我所想,几乎一致,也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又笑道:“宴前准备之时,过儿曾特意交代了炭炉的摆放位置,当时我尚不以为然,觉得无此必要。现在却是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连这等末枝小节都是想到了。”
王处一亦是赞道:“论起聪明程度,你我只是空活多年岁月,却远远不及他一个小辈了。”
丘处机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般筹谋,咱们可是难以想得出来。”
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这潇湘子和尹克西二人,一直都不曾露出什么破绽,我却是看不出来诏书在谁的身上。”
王处一闻言,皱眉说道:“能将范围缩小至两人之数,已很是难得了,至多也不过是对此二人一一着手,时间上尚能来得及。”
丘处机却是摇头道:“若分两次去做,不但增加了事情的难度,而且也加大了暴露的可能,非是上策。而且我到现在也想不出来,过儿如何能将诏书从此二人身上偷出?”
王处一想了想。问道:“莫非酒宴中尚另有深意,只是我们不曾看到?”
丘处机说道:“这倒是极有可能,稍后再去询问过儿。”
两人正谈话间,殿外响起了脚步之声。
丘、王二人转首去看,就见刚才的那名侍童已是返回。
而在侍童的身后,此时又多了一人。正是之前手托酒坛的那名年轻道人。
那年轻道人一进殿中,便过来行礼:“见过两位道长!”
他的嗓音仍是如石磨砺般沙哑,让人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