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乖乖,真是不得了!”众人惊叹不已,“不敢相信,一辈子都看不到那么多金,就为了这一舞,花上千金?”
“三教九流,工于技巧,眉大家的舞当真是技近于道,当年我看到眉大家时她已年近三十,若说容貌,她生的并不出色,甚至在舞姬中都不是最好的,说话言论也说不得机敏善辩,但跳舞之时,却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可谓技近于道,让人生出惊艳之感,这一舞花上千金也是值得的,跳舞之时的眉大家不逊于任何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少年感慨,“眉大家为这一舞领悟了近二十年的时间,终一舞名动天下。”
“三教九流,皆是道行。”少年笑起来有种风光霁月之感,听他说话如沐春风,叫人舒服,“太宗皇帝建立阴阳司,也是看重我等阴阳先生罢了。天生一对阴阳眼,是上天厚爱,自然不敢过度浪费,离师门之前,我就曾发誓,每日一单,一单三十文钱,童叟无欺。其实说起来最早的阴阳先生,皆是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罢了,名起于民间而传扬天下!如今不知还有多少阴阳先生还记得这等初心了?”
“名起于民间而传扬天下,说的好!”有人一声慨叹。
坐在那位七安先生身旁的老人怀中的孩童叫了一声“父亲”便奔了过去,“父亲父亲,我跟祖父在听七安先生讲江南的见闻呢!”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先生年纪轻轻却见多识广,叫人佩服。”那抱着匾额,方才发出感慨的男子身着正紫色一品大员官袍,因没有立刻表明身份,周围的贩夫走卒皆往这里看来,却谁也没有动身。
“徐先生乃当世大儒,得君一赞,荣幸之至。”坐在位子上的七安先生站了起来,起身作揖。
“天啊,徐先生,是那位大儒徐长山先生么?”
“是也是也,是那位太子太傅徐先生,教导太子学问的先生,未来的帝师啊!”
“徐先生!”
“是徐先生!”
……
周围议论声起,徐长山看着那少年朝周围做了个手势,原本想要围上来的百姓皆放缓了脚步,只是站在一旁往这里看着。
徐长山心中惊愕,他还记得救助老父时,这位年轻人身边那些百姓言语中的维护,眼下一个手势,就能叫这些三教九流的走卒贩夫如此听话的站在一旁,所需的是非一般的信任与尊敬,能赢得这些人的信任,绝非易事。
“先生大才,胸怀天下。”徐长山抱着匾额,“陛下所赐,绝非虚言。”
“大术仁心”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术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