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半天,她还站在旧日的客厅里,没有挪动半分步子。
章柏言没有求情,他轻轻地握了握妻子的肩膀,温言:“我在外面等你,现在回去的话可以顺路在超市逛一圈,买些食物回去放在冰箱里,再做个饭正好吃饭。”
秦喻嘴唇微颤,她忽然就问他:“章柏言,你也觉得我面目可憎是不是?”
她声音几近崩溃:“就在刚刚,我的脑子里涌起很多想法,每个想法都是那么恶……恶到我几乎不认识自己了!”
章柏言拥着她。
他轻拍她的后背,他告诉她:“这是正常的!没有人不恶!因为你是个人,你那样想很正常,可是你没有去做……是不是?”
他看出秦喻的挣扎。
秦喻痛恨她的父亲,她不在意财富,但是当秦父财产全都留给私生子那又是一码事儿……那种憎恨就更深一层。
可是,秦喻内心又是温良的。
所以她挣扎。
秦喻再看向那个孩子,她忽然说:“财富跟我,你只能选择一个!如果你要跟着走,那么就捐掉秦家的所有。”
那个小孩子眼睛又亮了起来。
他几乎是立即起来,他不说话,又拽住秦喻的裙子。
秦喻眼眶压抑着泪水。
她什么也没有说,捉住了小孩子的手,把他带出秦宅……带出这座她生活了30来年的地方,出了这个地方他就不是秦礼的私生子,只是她秦喻的弟弟。
律师还在,目瞪口呆。
这老秦家死的人疯,这剩下的活着的人,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