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疼得没有力气,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点了点头。
李氏背着她,一手抓着油灯,连忙带着她往屋外的茅草棚走去。
这个年头,厕所都在外面,尤其是乡下,更是在院子的另一边,隔了老远。
“溪儿,你还能站得稳不?要不要娘扶着你?”
他们家的厕所,其实就是在一个茅坑上,搭了两块大木板子,人在上面必须得当心,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里面泡的都是些清粪水,平日里用来浇灌庄稼施肥用的。
人要是落下去了,不会水的,挣扎两下就没了。
江溪,名字里虽然带水,但和长在山上的大多数人一样,都是不会游水的。
“不用了,娘,你把油灯放这里,回去再穿件衣服吧,夜里凉。”
山上和山下不一样,昼夜温差大,夏天白天再热,晚上也是冷的。
李氏不太放心她一个人,万一要是掉下去了,连搭把手的机会也没有。
“娘,咱们家就都靠你一个人了,你不能病倒了。”江溪坚持,李氏一想她说得也有道理,就回了屋子。
一晚上,江溪拉了四次肚子,到早上破晓的时候,还去了一次厕所。
李氏也担心着她,一晚上没睡。
好在,隔壁房间的两位老人没有被她们吵醒。
第二天一早,李氏做早饭,江溪瘫软在床上。
昨天吃的那些野葡萄都白吃了,甚至比不吃还要严重,她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泄了出去,如今空空的,饿得难受。